刚才，他们是为了郑教授的尊严而怒。

此刻，是为了无数个夜以继日，为了无数次的失败和教训，也是为了自己。

人活一辈子，不争馒头争口气。

秦红月满脸无语，秀手捂着脑袋，倍觉有些头疼。

郑进午是个倔驴脾气，杨天更是冷漠淡然，没有一个人是好劝的。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为了郑进午去训斥杨天，那是不可能的。

让郑进午忍气吞声，咽下这口气，不和杨天一般计较，这条路同样走不通。

“红月，你的朋友过分了。”

张帆阴沉着脸，眸光锐利，直直盯着杨天。

这是以他为核心，耗费诸多精力研发出来的，被杨天这么贬低，他面上也无光彩。

“好，很好，年轻人，别说我倚老卖老。”

“你认为这款产品差，那你说说，它究竟差在哪儿，若是能说出道理，我就不跟你计较。”

“若是说不出来，就别怪我老头子不客气。”

郑进午深吸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怒极反笑。

江海大学，可不光是教育科研人员，还有很多系的学生，踏上各种道路。

其中，不乏有人在江海历任要职。

他想要收拾杨天，可不仅仅是威胁，而是真的有能力。

“产品中，加入了蜂王浆、珍珠粉、芦荟胶、沙棘汁、麦饭石，应该是以美白保湿为主。”

杨天回忆一下，笑着说道。

“你怎么知道？”

郑进午瞪大眼睛，惊呼道。

“当然是闻出来的，难不成用看的？”

杨天撇嘴说道。

嗅到产品气味的时候，或许那些添加剂他分辨不出，但其中的中草药成分，他烂熟于心。

“郑教授，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市面上的化妆品，主要成分都是这些东西。”

“只要是有心留意，都能说出个七七八八。”

“没看出来，你还是有备而来。”

张帆冷冷一笑，脸上带着嘲弄。

在他看来，肯定是来之前，杨天就做足准备，才能在他们面前装成功。

闻出来的？

呵呵，吹牛皮不打草稿，这些东西打碎混合，狗鼻子都闻不出来。

闻言，郑进午点点头，心头恍然。

看向杨天的眼神，越发的鄙夷和冷漠。

秦红月眼前一亮，她相信杨天，绝对不是有备而来，一定是闻出来的。

如此说来，他或许真的看出一些东西。

内心里，愈发期待。

“你说的这些东西都是皮毛，不用东拉西扯。”

张帆冷声哼道。

待会儿，杨天说不出个东西南北，他先开一波大，拉足嘲讽，让秦红月认清杨天的虚伪面目。

这样的赤脚医生，配不上秦红月。

唯有他这般的天之骄子，年轻俊彦，才是秦红月的良配，才能成为她的助力。

“神农本草经有载：世间药有百般千种，分君臣佐使，主次有序。”

“这份产品中，君臣不明，主次不分，杂乱不堪，药融成毒，连最基本的道理你们都不懂。”

“若是有人使用，轻则皮肤溃烂，重则毁容。”

“如此狗屁不通的东西，竟然被你们奉若至宝，还要用它去害人。”

“我没说它是垃圾，已经很留面子了。”

杨天冷然一笑，话语冰冷，毫不留情。

说到最后，声音铿锵，犹如刀剑齐鸣，振聋发聩，令众人脸色苍白，神情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