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挑眉的姜贺看向苏乐言:“乐言你可知罪认罚啊?”
“知罪认罚?敢问凤君有什么资格责罚乐言的?乐言既不是凤君的弟子,也不是凤凰神族的人,就算要罚,也是我冥界君上和长辈来责罚何时轮到他族的帝君罚我?就连天君都得给乐言一些薄面,天君要罚我,也是让本族的君上领了回去,凤凰神族可是居于冥界之下有何资格罚我?”苏乐言抬起头盯着他一改往日对他的顺从。
点点头的姜贺摊摊手假装无奈:“爱妃也听见公主说的了,本君可没有这个资格,毕竟公主是寄养在凤凰神族是贵女,本君要罚公主还得送回冥界去,公主又不是本君弟子,本君还真是不敢,说说狠话倒是可以,真要罚公主本君当真是没本事的,爱妃就不要和公主生气退一步,养好伤本君多去看爱妃,人家公主恃宠而骄也是仗着冥界的势又不是本君的,谁让本君没有冥王那般本事厉害呢,爱妃就咽了这口气吧。”
苏乐言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他平日说的是她可以依仗凤凰神族,可今日却不断提起冥界话里有话,姜贺知道她聪明,所以故意提起。
嘉禾被姜贺扶起仍是一脸不甘心,苏乐言晃了晃脑袋一脸戏虐的模样:“佳容妃也听见凤君说的了,这四海八荒要惩治我的可只有冥界再无旁人,我阿爷要是知道,我被一个帝妃欺负,还会容你?凤君可又保的下你?我阿爷最疼我了,他要杀你谁敢阻拦。”
“话虽如此,冥王迟早会退位让贤乐言是冥界嫡公主自然是无人敢欺,冥王也庇护不了乐言一辈子的,所以乐言你要懂得,一个依靠是不够的,收敛收敛脾性。”姜贺话里的意思很明了,就是让她去找苏伯语去服个软。
皱起眉头的苏乐言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斟酌姜贺话里的意思,他屡次三番的提起冥界,说的那么明显:“支宇,我是不是这些年对伯语太冷漠了?”
支宇搀扶着她怕路太滑:“属下是公主的人自然是向着公主,只是世子他着实可怜这些年也知道错了,公主何必再较劲,君上总是会退位的,新帝登基,公主一直冷着世子,万一因此公主和世子生了嫌隙,来日公主出嫁世子不再帮衬,吃苦的是公主,手足之间哪来的隔夜仇呢?公主只要适当的给世子一个面子世子自然明白,再则,日后的路是公主和世子互相扶持相伴的,公主可不能再僵持不下。”
苏乐言看了他一眼抿抿嘴:“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一想到阿娘….我就恼火,他竟为一个女人害了阿娘。”
“到底世子还不是为了冥界舍了那妖女公主还担心什么,世子再糊涂,心里也是惦记冥界和家人的,只要思锦世子与公主一条心公主还怕拿捏不住世子吗?思锦世子可不敢拿整个家族的性命去赌,他在世子身边,定会看着世子的,公主就不要再担心,当年思锦世子拿命相逼世子还不是立马就回心转意了,所以公主还担心什么呢?公主只要能说服思锦世子以冥界为重,那思锦世子自然和公主一条心。”支宇也是个聪明人事事都为着她着想。
点点头的苏乐言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过两日就以看望大哥哥为由去趟鬼蜮,只要这次他低头服软,我自会放下过去好好待他。”
笑起来的支宇说道:“属下就知道公主会想明白的,这就对了,世子最是在乎公主要是公主去了鬼蜮,世子别提多高兴。”
果然不出支宇所料,一得知苏乐言要来苏伯语早早的就在城门口等着了,范思锦也在等着苏乐言来:“乐言妹妹真是难得主动来,阿弟可要把握住机会。”
苏伯语紧张的来回踱步:“自然自然,阿姐肯来就说明阿姐气消了一些,我再好好跟阿姐说说。”
范思锦笑着点头:“她怎舍得真的和你不再来往呢,这次来看我就是借口,实则还是惦记着你怎么样了。”
马车上停到他们面前时,苏伯语抢在支宇之前走过去伸出胳膊,苏乐言只是看了一眼将手搭在他胳膊上走下来:“大哥哥的伤可有好一些了吗?我带来了一些补药。”
“阿姐怎穿的如此单薄。”苏伯语脱下斗篷披在她身上一脸担忧,苏乐言放缓了语气不再争锋相对:“车里烧着炭感觉不到冷了,阿弟呀,莫要再让阿姐操心。”
眼睛一亮的苏伯语按耐住欣喜,时隔三百年她重新唤自己阿弟:“不会了,只要阿姐不要再生我的气了,阿姐说什么我做什么。”
苏乐言假装半信半疑的问:“当真?”
苏伯语用力的点了下头:“当真,我何时骗过阿姐的,阿姐这是原谅我了吗?”
“看你表现吧,我得住几日再走,这期间看阿弟表现如何再决定要不要原谅。”苏乐言绕过他时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走向范思锦。
支宇悄悄的走到苏伯语跟前:“属下为着世子可在公主面前说了不少好话,公主这次实则是来与世子和好的,世子可要把握机会,别白费了属下一番苦心。”
笑起来的苏伯语拍拍他的肩:“还真是要多谢你了,我记着你的好,要什么赏赐都可以只要能让阿姐原谅我,你就是最大的功臣。”
“这属下可不敢邀功,世子能和公主和好如初属下也是高兴的,属下只盼着世子能带我家公主和从前一样好。”支宇是真心实意为着苏乐言的。
原祯和夏侯玄色在宴席上看到苏乐言时还颇为意外:“请乐言公主安。”
苏乐言坐在范伯语身边,范思锦坐在主位上因为他是三个里面年纪最大的,坐在主位也是理所当然。
支宇给苏乐言倒上果酒跪坐在她身后顺手帮她整理了裙摆:“这果酒,是世子珍藏自己都舍不得喝的,倒是让珍珠拿来给公主,知道公主最喜果酒。”
“难为阿弟还有这番心。”苏乐言特地看了一眼苏伯语,苏伯语微笑着说:“只要阿姐喜欢,再珍贵的东西能博阿姐一笑,那也是再好不过的。”
就算是她还没消气,这面子功夫也还是要装下去的:“阿弟的心意我心领了。”
原祯还是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苏乐言,前几日苏乐言因生气与苏伯语争吵,他们哪里敢认真的去看她,这次苏乐言坐在那里略施粉黛的小脸配着一身紫色长裙贵气又美丽,她举止落落大方一看就是位公主,脸颊两旁的短发倒是衬的她多了几丝妩媚和娇弱,虽不抵范溪音的美艳群芳,可也是美的动人心魄。
“早就听说乐言公主是罕见的美人,这一见倒是觉得传闻不如一见。”原祯不失风度的朝她微微一笑以示友好。
连眼皮都没抬的苏乐言喝了口果酒:“这四海八荒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原祯公子要是喜欢我公主阁里还有些美艳舞姬都可赠予。”
范思锦倒是来了兴趣:“我家小妹妹唯一的爱好便是搜寻一些美艳的舞姬,竟也舍得割爱全给原祯公子。”
“殿下,岚决大人给公主送礼。”珍珠走进来向他们行礼,苏伯语倒是以为很正常,只是接下来这个礼物都让众人大吃一惊,包括苏乐言自己。
岚决牵着浑身是伤的江离进来,他脖子上戴着铁圈连着岚决手中的铁链:“请各位殿下安,君上说,废除江离贬为侍从,送给乐言公主就当个小玩意,高兴了戏弄戏弄,不高兴了就拿他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