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的苏伯语示意她不用跪着了:“本君也是第一次做他人夫婿,绾如妃既来自天族就是一家人,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同阿哥阿姐说也是可以的,本君不会时时都在鬼蜮,下面的人若是薄待了你,本君定会严惩,这后宫的事本君也不懂,未娶正妻之时就全权交给你代劳受累吧。”
其实按规矩身份是要交给时晚的,但他明知道还是交给了韩瑕。
笑着的韩瑕屈膝行礼谢恩:“君上如此厚爱妾恭敬不如从命,定会替君上管治好后宫不让君上烦忧的。”
“妾…..妾请君上喝茶,请公主喝茶,请君上安请公主安。”轮到时晚的时候她将茶端给苏乐言,而苏乐言没有要接过去的意思,苏伯语喝完茶便起身道:“阿弟实在有事,等晚膳的时候再来给阿姐请安陪阿姐用膳,阿姐勿怪师尊和魔君阿哥都等着呢。”
苏乐言起身回礼帮他整理衣裳:“晚膳我去找阿弟就好了,阿弟如今是君上,再不用看旁人的脸色也算是熬出头了,阿姐日后啊也是要指着阿弟过日子的,你有事我就不留了。”
苏伯语握着她的手笑了笑:“无论何时我都只是阿姐的弟弟,阿姐可以毫无顾虑的信任依靠阿弟,阿姐为长为尊,规矩不能丢,一切照旧,不管阿弟是不是君上,在阿弟这里阿姐就是最重要的也是最尊贵的。”
会心一笑的苏乐言摸了摸他的脸:“那阿姐就信阿弟,去吧,别着凉了。”
等他走后苏乐言收起了笑容坐到主位上时晚没得她的准许还在跪着:“从前我阿弟喜欢你可你伤了他的心,现在姜贺要你留下,我是实在不喜欢也没办法,总之有我在,阿弟就不会再被你蛊惑了,你我之间他只能选一个,他要选择你,那么我就去死也是要拦他的,我不会让你毁了我阿弟,你千方百计嫁进来,我自然不会让你如愿,时晚你不会好过,我阿弟啊是个明白人,凡事是要向前看的,他既然已经放弃了你,现在也绝不会喜欢你。”
“凡事无绝对,公主这么自信吗?公主以为笼络了凤君的心就抓牢了?公主不也是指着旁人过日子吗?妾不相信一辈子只是妾。”时晚举着茶对上苏乐言的眸子。
抬起手的苏乐言还没打到她,时晚就被一束蓝光打倒在地。
姜贺不知何时来的:“本来想看看你说些话再去和他们谈事,不偏不倚看见了,一个妾室骑到了长公主头上又怎得费心让你动手。”
韩瑕连忙行礼对他很是畏惧,苏乐言深吸了一口气看起来被气的不轻:“你也听到了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留下她?”
走到她跟前的姜贺哄着她:“这不是傅景桓要针对狐族嘛,现在神族要一致对外才有可能救回你阿娘让四海八荒重获安宁,本君就是怕她顶撞了你才来的,本君的乐言无需指着旁人过日子,只要乐言想,女帝也做得,乐言和她不一样,退一步可做帝后进一步那便是女帝乐言不用再忍着她,就让她跪着吧,何时你高兴了再让她起来,本君现在确实顾不上你,就委屈你在鬼蜮多留些日子辅佐伯语了。”
“伯语是我阿弟,他才坐上帝位,我自然是要留些时日辅佐于他的,只是阿娘那边我实在担心,听说那傅景桓也留了几个新人,他别把心思放在我阿娘身上我倒也安心,可是阿娘不回我就一日担心,阿娘过的艰难,我们这些做儿女的无法尽孝也帮不上忙。”苏乐言一颗心都挂念着范溪音。
搂着她肩的姜贺轻声安慰:“知道,本君都知道她也会知道的,这些新人是本君特意让各族送去的,你就别太担心了,好了,本君要去议事,你昨日没休息好今日就别去了,安心的睡上一觉吧。”
点点头的苏乐言愁眉不展的目送他离开。
一直到傍晚时晚跪的膝盖都疼的厉害,范思锦和苏伯语说着话走进来,见她还跪着皱了皱眉头却没说话。
“哎?她跪在这里做什么?”范思锦走到书桌边写着什么还能抬头看她。
翻找着奏折的苏伯语头也不抬:“估计是阿姐让她跪的,怎么?阿哥难不成是想要让她起来吗?”
范思锦无奈的写着字:“我可不敢惹乐言妹妹生气,她让跪我岂敢让她起来,只是她在难免我们说话不方便吧……”
觉得有道理的苏伯语看向时晚正好对上她的目光,眯起眼的苏伯语毫无波澜:“阿姐不会平白无故让你跪这么久,想来是新如妃惹恼了阿姐,去阿姐院子里跪着赔罪吧,阿姐心软消气了自然就让你起来了,你跪在这里她也是看不见的,说不定就给忘记了,你在这里本君也不好谈事。”
“新如妃不用跪了,请君上安,请少君安属下是替公主传话的。”支宇走进来给二人行礼示意时晚不用再跪。
扶着膝盖爬起来的时晚眼神多是悲伤的看着苏伯语:“君上没什么话跟妾说吗?”
他认真的翻着奏折:“没有,待本君到了娶妻的年纪便会迎娶阿然过门,眼下本君顾不上她不得不将她赶去昆仑山反省自身,新如妃本君对你早已毫无念想,你要是安分守己的待在这里,本君不会对你怎样,阿姐彻底消气后你的日子也能好过,只是别再妄想了。”
时晚掉着眼泪后悔无比,她带着念想好不容易走向他,却是自己亲手毁了他:“你真的喜欢上她了吗?可是她只是把你当作旁人,那些都不是真的,你说过我身边应该有你,难道那些过去你都心安理得的忘记了吗?”
眼神冷漠狠戾的苏伯语早就褪去了少年的稚嫩换上了帝王的狠戾和沉稳:“本君对你已是宽容了,阿然认为本君是龙渊,那么本君就担起做龙渊的责任,负她的还她,欠她的补她至于你,本君曾奢望过,是你不要,现在又委屈什么?本君的母后如今夹缝求生四海八荒动荡不安,你却让本君跟你在这里谈什么儿女情长吗?出去!”他指着门外厉声呵斥。
范思锦都被吓了一跳,门外的季槐探着脑袋往里看,范思锦看见了她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拽着她进来:“嘘,阿弟正生气呢。”他对季槐还是客客气气的,毕竟是季承胤的女儿又是范溪音点名要他纳的,而且也是相处过,季槐的性子活泼讨喜和范思锦也算是般配。
眸子扑闪扑闪的季槐站在范思锦身后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时晚有些不忍:“君上还要忙正事,新如妃先回去吧,妾让人做了些甜羹给君上和少君,尝一些消消气吧。”她眼神示意时晚赶紧离开又让侍女端来了甜羹。
收回目光的苏伯语看向季槐点头表示谢意说道:“阿嫂有心了。”
附和着的范思锦拽着苏伯语坐下:“季槐公主一片心意,阿弟快尝尝。”
季槐笑望着范思锦少女少年哪里懂什么真的喜欢,不过是玩的来也就不讨厌,范思锦和苏伯语对她客气尊重,她也真心相待,后来的岁月陪在范思锦身边的更多的是季槐,两颗心也不知不觉的走向了彼此。
等谈完事已经是半夜了,季槐就坐在院子里等着范思锦,出来的范思锦看着她心里有一些感动:“这么冷的天气,为何不去屋里?”
扬起笑脸的季槐摇摇头表示无碍:“夜黑风雪大,怕你脚下路滑,有个伴也好啊,走吧已经很晚了。”她举着灯笑的温柔。
走在她身边的范思锦犹豫着开口:“其实我有心仪已久的人,季槐公主对我很好,我也知道,若你不嫌弃我会对你好的,只是未必能全心全意喜欢你,倘若你不愿意,待我能独当一面之时,我就放你离开过你想过的生活,一辈子庇护于你,我知道,你也委屈,被迫嫁给了一个你不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