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再入禁地
苏怨微微退后了些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狐疑的说:“刚才有个男子…..从母后屋里出去身上的味道和母后一样,他长的却是很好看,我以为他要害母后,拦住了他,可是他与我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就走了,他还说….他是我阿舅我怕他伤害了母后,我这才闯进来看看母后是否安好。”
愣了一下的范溪音第一反应便是自己睡的浅是不可能有人进来自己不知道的,而后断定那人就是范旭泽语气急切起来:“他人呢?”
摇摇头的苏怨以为她生气了:“走了…..”
表情复杂的范溪音垂下手很是无力:“那他跟你说了什么?”
就在刚才范溪音做梦的时候,苏怨瞧见了范旭泽从范溪音屋子里出来连忙拦下他:“你是什么人!你对我母后做了什么!你是不是也是神族派来害我母后的?我母后没有背叛神族你们为什么纠缠不休?”
范旭泽这是第一次看到苏怨,怔了好些时候才回过神来:“你是苏怨?”
一脸怒意的苏怨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呆了几秒:“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走下来的范旭泽身上的海棠花香和范溪音一模一样这让苏怨的戒备心放下了不少,范旭泽走到他面前打量着他微微一笑:“是与你母后长的很像,这眼睛简直一模一样,我自然知道你的名字,我还知道你是谁的儿子。”
苏怨如今的天真无邪像极了年幼时的范溪音,范旭泽觉得三个孩子里面,其实苏怨是最像范溪音的,他抬起手试探的抚上苏怨的胸膛将掌心盖了上去感受着他的心跳:“范家的人都是石头心,唯有你,是一颗赤诚之心,好好教导不会走偏的,难得的一颗心脏,拥有最干净最清澈的心,你真是稀罕,我叫范旭泽,是你母后的嫡亲哥哥,也是思锦的父王你得唤起一声阿舅。”
“阿舅?你是大哥哥的父王?”苏怨本以为范旭泽不会喜欢自己的,可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范旭泽带来的亲情。
其实范旭泽也以为自己不会喜欢苏怨,当看到苏怨的第一眼,看到他的脸,范旭泽就讨厌不起来了:“是啊,我是你阿舅,我来看看溪音就走,不用告诉她我来过了,是我和冥界弃了她,已无颜见她,只盼她安好。”
听完的范溪音看着苏怨突然就明白了范旭泽的意思,苏怨天真单纯好好引导,必然会走向正道,孩子是无辜的:“你不是…..不是想拜唐皎为师吗?天亮了我会去跟他说的。”
惊喜又意外的苏怨睁大了眼睛,自从范溪音恢复神智后难得对他如此温柔:“母后真的同意我拜唐皎大人为师?”
“你喜欢他,有何不可,他即将会到达绝境做你的师尊也是做得,只是,他愿不愿意收你就看他了,世琛,你千万不可走了邪门歪道与神族为敌与冥界和你的手足为敌,日后我会好好教导你。”范溪音这是头次喊他的名字。
错愕的苏怨又惊又喜点着头:“儿子绝不会辜负母后的教诲,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会走上歪门邪道与神族冥界及手足为敌的,儿子想像母后一样,为鬼蜮为神族尽自己所能,自然是守护那些值得守护的人,而非是自私贪婪的神,母后放心。”
范溪音移开目光躺了下去:“我给你起名苏怨,不是怨恨你,是怨恨你父君,罢了,你也是我的孩子,我总不能看着你无人教导自毁前程,我更不想看到你成为像傅景桓一样的神被世人畏惧和仇恨着,我当年虽不想留下你也想过与你一起去死,可也终究是生下你,便想着倘若被世人知道你是谁的儿子,必然不会放过了你,他们恨透了你父君,你只有依附冥界依附着苏家范家,才能平安。”她无法释怀苏怨的降生,但她别无选择。
眼眸清澈明亮的苏怨望着她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儿子都明白,是父君错了,儿子不怪母后,一边是父君一边是母后,儿子谁也不可以背叛,也明白母后心中的怨恨,母后放心儿子不会成为母后不愿看到的样子,母后歇息吧儿子不打扰了。”他松开手起身行礼退去。
落下一颗泪的范溪音望着他的背影直到那扇门合上:“你莫要怪我。”
唐皎坐在凳子上烤着火等着范溪音,苏乐言和范思锦结伴而行过来,唐皎起身向二人行礼:“请世子安,请乐言公主安。”
“客气了唐皎大人,这么早唐皎大人这是在等姑姑?”范思锦和苏乐言分别落座,苏乐言因为受伤脸色不太好,所以故意加重了胭脂来掩盖气色,她坐在一旁像是有心事。
笑笑的唐皎应和道:“是啊,乐言公主这是有心事?还是没睡好?”他从苏乐言一进门就发现她的不对劲。
回过神的苏乐言压了压衣裙:“你这是要管到我头上来了?君心不可测,唐皎这么些年在阿爷阿舅手下办事,这点都不知道吗?”
也不气恼的唐皎顺势坐下笑着说:“可是为主君分忧也是臣的本份不是吗?乐言公主毋需烦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看向他的苏乐言微微皱眉移开目光不再说话,范思锦吃着桌边的糕点:“这是冥界的点心啊,莫不是唐皎大人?”
“世子冰雪聪明将来必成大器,不错,就是冥界的点心,我特地让手下买了送来给各位主君尝尝家乡的味道。”唐皎刻意加重了家乡两个字,进来的苏伯语和范溪音也听见了。
苏伯语和唐皎对视一眼自然而然的将主位让给了范溪音。
唐皎一看他们都来了皱皱眉,他本来是听范溪音的话与她一起汇合去禁地的:“溪音公主是忘记了我们的要事吗?”
“你们是要去禁地吧?都先出去候着,本君有话同母后说。”苏伯语少有的严肃,唐皎也不好说什么行礼退下,苏乐言担忧的看着范溪音被范思锦拉了出去。
范溪音有些惊讶和不解:“你要同我说什么事情,连他们都出去了?”
苏伯语泡着茶也不看她:“儿知道母后一旦想去做一件事,谁也无法阻止,可是阿娘儿是娘的儿啊,儿也担心阿娘的,儿想与阿娘唐皎一起去禁地,那里危险重重,儿不放心阿娘和唐皎去。”
她心中有些温暖还是笑着回答:“我知道伯语孝顺,但这是我想知道里面有什么,正是因为危险我才不愿意你们踏足那块地方。”
泡好茶的苏伯语起身给她奉茶,第一次没有行礼而是把茶杯放在桌上按着桌子弯下腰看着她的双眼靠近她:“儿想告诉阿娘一件事这冥界除了阿爷与母后有混沌之力,儿也有了所以儿能助阿娘一臂之力。”
震惊的范溪音睁大了眼睛怔怔的望着他好半天才开口:“你是龙渊大人吗?”她心里忐忑不安等待着他的回答。
对上她双眸的苏伯语离她很近,近到可以嗅到她身上的香味,范溪音自他长成少年模样后极少这般与他亲近,不由自主的眼神有些摇摆不定和紧张。
“不是。”在听到她想要的答案后,范溪音如释重负的轻松了些:“那就好,那就好我只希望你做自己,而不是龙渊大人,你我的母子情缘,我自是不愿割舍的。”
苏伯语扬起嘴角贴到她耳边靠着她脑袋轻声说:“阿娘,谁也无法让您割舍与儿的母子情缘,因为啊儿吞噬了龙渊的力量,将他沉睡的那半元神永远的尘封消散了,阿娘这世上再没有什么龙渊,只有苏伯语,我生生世世都是阿娘的儿子,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我总能将傅景桓取而代之成为四海八荒的帝尊,阿娘也不用再受他的折辱和世人的唾弃,我冥界鬼蜮凌驾众神之上,傅景桓必须死。”
错愕的范溪音震惊不已,她从未知道自己的儿子如此野心勃勃,先是惊恐而后自责自己未曾真正的了解过自己的孩儿。
看向他的范溪音红了眼眶:“娘从未想过让你变成那样的人,我只要我的孩儿平安喜乐安稳一生,儿啊,是我害了你啊。”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阿娘想要守护那些值得守护的人,儿自当遵从阿娘的意愿,可那些不值得的神,就该去死!只有变成更强大的存在才能保护想要保护和守护的,不是阿娘害了儿,是儿厌烦看清了他们那张恶心的嘴脸阿娘很清楚,他们不会让我们安稳一生的,儿要一步一步走向更高的位子,要让那些欺负过冥界折辱过阿娘的人付出代价。”苏伯语展现出了不符合他这个年纪该有的野心。
捏紧裙摆的范溪音眼睛睁的大大的,眼泪在打转,苏伯语的这些话令她害怕又令她无比的无奈:“爬的越高,摔的越疼,野心越大失去的越多,我不想看见我的孩子…..”
双手搭在她肩上的苏伯语弯着腰直视着她的双眼打断了她的话:“不会的,阿娘把我生在了苏家,那就应该是我坐到那个位子,阿娘要去禁地那么我也要去,我不会再让阿娘一人独自承受。”
范溪音望着他的眼眸抿抿嘴,随后又垂下了眸子:“所以连你也要左右我的人生自由了吗?那里面的东西我很想知道是什么,在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之前,我不会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