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怪我,也不能全怪我,是你家君上打的又不是我打的,我怎么敢又怎么舍得动公主呢?”周少予去倒水给她,摔了杯子的苏乐言还在为此生气:“出去,我不想见你,给我滚出去!”
周少予唯唯诺诺的点头:“好好好我滚我滚就是,支宇照顾好公主,我改日再来。”
床上的苏乐言疼的难受蜷缩着身体,支宇渡了些灵力帮她疗伤:“君上怎么会对公主动手的?还下这么重的手。”
“别再提他,我不想听。”苏乐言闭着眼疼的额头冷汗直冒,支宇帮她盖上毯子燃起了炉子给她揉着脑袋哄着她睡去,好不容易苏乐言才疼的睡着了,支宇心疼的叹口气退出去守在房间门口。
苏伯语走入院子没有打伞,任由雪飘落在他身上:“支宇,阿姐她…..”
支宇拦住他:“公主疼的不行,方才被属下哄睡过去,君上还是别吵醒公主了,免得公主生气再加重伤势,公主怕是也不想见君上所以君上这些日子别来打扰公主养伤。”
垂下眸子的苏伯语跪在了院子里:“没事本君就跪在这里,不会吵醒阿姐的,是本君不对本君就跪到阿姐肯见本君为止。”
冷哼一声的支宇打开门走进去关紧了门窗守在苏乐言的床边。
傅景桓看的真切觉得哪里很不对劲:这苏伯语怎么就那么在意苏乐言?一个帝君惹了一个公主生气,就跪在院子里成什么样子。
等到苏伯语身上落了一层雪,苏乐言才睡醒,支宇给她倒了杯热茶:“公主,君上一直在外面跪着,可是要见他?外面挺冷的。”
苏乐言喝着热茶好了许多:“他一直在外面跪着?”
“是,属下让他走,君上也不肯走,要不公主还是见见吧?”支宇见她有起身的动作眼疾手快的去拿外袍给她穿上。
打开门的苏乐言看到苏伯语冻的脸苍白依然跪的笔直:“阿姐?阿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阿姐原谅我吧?”他眼眸很是受伤,傅景桓都等的困了,他并不怕冷,相反十分畏热。
走下台阶的苏乐言撑着伞道:“可是我不想原谅你,无论你跪多久我都不想原谅,更不想见你,回去吧,跪的我心烦。”苏乐言转身就要进去,身为公主的她比苏寒更加傲气,苏乐言就是自小被捧着长大的孩子,任性妄为不管做什么都有人哄着捧着。
苏伯语见她要走急忙抓住她的裙摆跪上前了几步:“阿姐我知道错了,再不敢了,阿姐莫要再生气,只此一次,阿姐就留她一命吧我真的喜欢她,阿姐担心什么我都知道,可我不是龙渊,我更不会成为龙渊,阿姐她不会威胁到阿姐和母后了,我保证,倘若她敢伤人我绝不姑息,只要阿姐肯留她一命,阿姐要什么都可以,阿姐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转过身来的苏乐言盯着他,傅景桓从她眼中看到了野心和欲望。
勾起嘴角的苏乐言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许久才开口:“我要什么都可以?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是,阿姐想要什么都可以,阿姐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苏伯语为了留住她,毫不犹豫的答应。
眸子一动的苏乐言漫不经心的将伞往他头顶偏去遮住了雪:“可我要的你给不了,我想做的你也帮不了,先是时晚再是羽然,阿弟这般多情,我怎好对阿弟提什么要求呢,你是帝君我只是公主,按规矩我得听你的,你要强行留我,我也只能听着不是?”
苏伯语无力的垂下手耷拉着脑袋:“阿姐是想要帝位吗?我给阿姐就是,纵使我身边有再多女娘,她们远不及阿姐重要,我知道阿姐想做女帝,我愿意尽辅佐之能。”
苏乐言眯了眯眼轻笑一声:“女帝?谁要做什么女帝了,这样吧,阿爷不是想做四海八荒的主人吗?等到时候他将帝位给了你,来日你统领四海八荒之后,我要你一半的江山就像王城和皇城一样,你可答应?”
“莫说一半,阿姐想要全部,我也会拱手相让的,我说过阿姐想要的,我都会献给阿姐绝不后悔。”苏伯语抬起头望着她。
看着他的苏乐言两人四目相对,她抬起手拂去苏伯语肩上的积雪:“为什么呢?为什么对我言听计从的?你我只是姐弟,皇权之争多的是姐弟反目,我不信你只是为了母后的教诲所以才对我言听计从的,你很聪明,聪明的人不该是这样,你知道我的野心,那么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目前我只是毫无权利的公主什么也给不了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我一直好奇我这般好哄的阿弟,背后藏着的是怎样的面具,你我应该是一样的人,可你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不一样,自小就是阿爷推着你去争去抢,你到底要的是什么?”
握住她手的苏伯语抿抿嘴看了眼她身后的支宇,支宇行了一礼识趣的离开。
站起来的苏伯语眼神动容:“我不想和阿姐争抢什么,我只想让阿姐记住我,永永远远的留在我的身边,我只想让阿姐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比起权势地位荣耀,都不如阿姐重要阿姐喜欢那些,那就都给阿姐好了,我只想要阿姐陪着我,从小待我最好的就是阿姐然后是阿哥了,只要能留住阿姐,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想阿姐嫁给师尊,我就想和阿姐一直呆在一起。”
傅景桓有些惊讶:他该不会是喜欢苏乐言的吧?他是龙渊的转世,倘若觉醒了,按理说也只是名义上的姐弟,难道他知道这一点?
苏乐言也愣了一下想抽回手:“我看阿弟是冻糊涂了,我让支宇…..”苏伯语搂住她的腰抱住了她,苏乐言错愕的举着伞另一只手不知所措的垂着,苏伯语突如其来的拥抱令她始料未及。
“我没有糊涂,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喜欢过时晚,因为龙渊的过去喜欢阿然,但是我更知道我最喜欢谁,身份禁锢了我,可我知道我喜欢的人她会是我师尊的妻子,我也只能喊你一声阿姐,我的妻子只能是阿然,而阿姐只能嫁给师尊,那是我作为龙渊转世必须要担负的责任,阿姐作为公主也有自己的责任,阿姐我也只能妄想能将阿姐留在身边。”苏伯语抱着她不肯松开。
扔了伞的苏乐言一把推开他后退了好几步一时难以接受:“原来这才是你想的,你是不是疯了?你要知道范甜郡主就是喜欢上了自己的亲弟弟,你要重蹈覆辙吗?就算你是龙渊的转世可你也是我的亲弟弟,我们要在一起那叫有违纲常伦理,是要被世人唾弃给家族蒙羞的你清醒一点。”
苏伯语苦笑了几声:“我当然知道,所以我只想阿姐过得好,可以荣华一生,与心爱之人白头偕老,可是阿姐真的喜欢师尊吗?还是被逼无奈必须喜欢师尊?阿姐,你是不是也不清楚自己喜欢谁?”他上前吻住她的唇。
炙热的吻让苏乐言睁大了眼睛,苏伯语只是轻轻一吻很快就移开了唇。
半天才回过神来的苏乐言慌忙别过头去不再看他:“我只当今夜什么都未发生,无论你怎么想的,我只警告你别忘记自己的身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苏乐言不会为任何一个男人动了真心为谁停留,周少予是,姜贺是,你也是,谁也别想阻碍我。”她提起裙摆匆忙的进去。
傅景桓心满意足的离开,总算是等了一宿没白等。
苏怨感觉到被窝一凉,睡眼朦胧的就抱住了凉飕飕的傅景桓:“父君?我还以为你回不周山了,怎么这么冷?”他被冻醒定睛一看发现是傅景桓躺了进来乖巧的给他腾了地方。
困倦的傅景桓盖好被子说道:“本尊能走去哪儿?在你这里凑合凑合睡一宿。”
翻身抱住他的苏怨冷的哆嗦了一下:“怎么这么冷啊,父君不是常年都很暖和的吗?”
“在外面待了一宿看了一宿的热闹,能不冷飕飕的吗?”傅景桓并不排斥和旁人亲近当年范思锦也睡迷糊抱着他睡了一宿。
唐皎抱着范溪音缩在角落,南庆宇烧着柴填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