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阳猛然惊醒才意识到冰魄带着他看到了属于范溪音的过去:“它真的是冰魄。”
范溪音不知道冰魄做了什么,看他不太对劲收回了冰魄:“墨阳你还好吗?”墨阳看向她一把抱住了她:“你受了多少委屈,才能成现在这样?我竟然怀疑你,我看见了,你没有骗我,你真的不属于这里。”
一脸茫然的范溪音被他抱的很紧:“墨阳你看见了什么?”
他心疼的闭上眼:“你不想让我看见的可是溪音,我现在不是范旭泽,我只是墨阳我更不是阿希吉尔,我可以保护你,可以给你一切最好的,所以你不用承受本不该你承受的。”
唐皎和范溪音都很是意外,好半天范溪音才轻轻推开他:“你说什么?”
墨阳松开了她眼神坚定:“我可以保护你远离他,给你一世安稳,弥补我的过错,那些欠你的我补偿给你。”
“我只想问你一句,保护苍生你可有过后悔?”范溪音问出了心中一直想问的,她也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答案。
摇摇头的墨阳笑了笑:“无悔,神怜爱苍生让我再选一次,我依旧无悔。”
这一刻范溪音像是下定了决心:“神怜爱苍生?那便要学会爱世人爱每一个人,我明白了谢谢你墨阳,只有真心才能换来真心,那我便倾尽所有渡他一人,换苍生安宁。”
“公主!”唐皎拽住她胳膊:“这不应该是你一个人承担的责任,那么多神,凭什么要是公主你?何来的怜爱苍生,他们都不顾,非得还是你凭什么?”
范溪音看向唐皎轻轻扒开他的手:“凭我取代了冰魄,那么就应该帮她做她该做的事唐皎,我什么都明白了,只有不畏死,怜爱苍生才能被苍生所爱,有一线生机,他不悔,我亦是无悔,傅景桓是可恨,但他也是苍生,我要救他渡他让他放下仇恨。”
墨阳看了她许久轻声问:“所以你想好了一定要留在他身边是吗?溪音,他不是个普通人你要渡他,得花很大的代价。”
“我想好了,众生皆平等,他和世人在我眼里并无二致,我不能因为他是凶神,所以畏惧他,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范溪音看向屋子,那里躺着她恨之入骨的人。
猛然惊醒的唐皎深吸一口气,范溪音早就醒了,她把茶递给他:“喝点茶吧。”
看向她的唐皎满脸的不可思议:“我们那是梦还是真的回到了洪荒时代?”
“是真的,你所看到的都是真的,唐皎我要回不周山了。”范溪音这句话令他喝茶的手抖了抖:“回不周山?公主一个人?”
范溪音点点头坐在床沿上:“这次我不会再逃了,也别让孩子们知道,你的蛊我会让阿疏抓紧做解药的,唐皎我知道你从前也是最良善之人,你应该会明白我的选择。”
握着茶杯的唐皎低垂着眸子:“我不明白诸神尚在,却让你一个女娘担负责任,他们辱你害你杀你,我就是不希望公主落的像我一样的下场。”
她微微一笑站起身说道:“总是有人需要站出来的,当年你不也是一样吗?唐皎我想做一回自己但我知道那是很难的,所以就让我自己选择一次吧。”
“公主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我尊重公主的决定,我愿意随公主一同前往,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愿意承担。”唐皎铁了心要跟着她。
摇摇头的范溪音看着他:“你已有唐夫人莫要让她担心你,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不能因我而让你们分离。”
唐皎抿抿嘴沉默了片刻:“就是盼儿让我来报恩的,她说我与公主是互相成就,只有公主可以成就我,所以她和我是一样。”
笑起来的范溪音不再看他:“回去看看吧唐皎,看看唐夫人,我在不周山等你。”
而后她没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语,就带着宇文疏不辞而别,傅景桓在不周山脚下遇见她时眼神里是惊讶:“你回来做什么?”
“见你。”范溪音骑在马上和他对视,傅景桓皱着眉:“见我?你好不容易离开了我竟然又眼巴巴的送上门来,你玩什么把戏?”
她一挑眉扬起嘴角:“不敢迎我回去?诸神讨伐我不想连累无辜的人,你说的不错只有你可以庇护我,所以我回来了。”范溪音翻身下马,宇文疏牵住她的马站在她身后。
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傅景桓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笑话,有什么是本尊不敢的?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就不会再轻易放你走的,机会我给你了,是你不要。”
范溪音走到他跟前眼神不再带着仇恨也不再那么冰冷:“我想过了,我打不过至少我能看着你,不让你胡作非为,这样一想还是留在你身边比较保险的。”她挑眉一笑显得狡诈又魅惑了几分。
不自觉跟着笑的傅景桓抬起手抚去她肩上的灰尘:“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
“因为你说你喜欢我,我便赌你心中有我一点的位子。”范溪音其实也不确定,她现在唯有把赌注全安在他身上。
笑了几声的傅景桓看着她:“从前或许有那么一丝喜欢,不过现在全然无了,是你自己不要的,罢了我就好心收留你,看在我们儿子的份上,别忘了我是凶神跟你一样没有情爱只会让你失望了。”
眸子一沉的范溪音看他转身就走,不紧不慢的跟在了他身后,三人沉默不语一直到不周山顶,傅景桓往她住的地方指了指:“你就还住在碧水阁好了,我回我的旭日殿,无事就别来烦扰我。”
“我不想住在碧水阁。”范溪音拦住他恢复了往昔少女神采奕奕的模样,她知道傅景桓喜欢这样的她,喜欢她少年时的性子。
看向她的傅景桓微微皱眉,碧水阁最是清净院中还有一棵海棠树,冬暖夏凉是整座不周山上除了旭日殿最好的院子:“不住碧水阁那你想住在哪里?”
范溪音狡猾一笑走到他跟前:“我也想住在旭日殿里。”
面对如此反常的她,傅景桓的确是有些许的怀疑和紧惕:“你想住在旭日殿?没门。”
“那我就走了。”范溪音作势要走,傅景桓一挥手屏障挡住她的去路:“我不周山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只有碧水阁,你爱住不住。”
撇撇嘴的范溪音一脸不高兴:“我住就是了阿疏我们走。”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傅景桓很是疑惑:她为何与往常不一样了?她不是说,我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吗?为什么还要回来?
院子里的范溪音布着棋局,宇文疏坐在对面泡着茶,傅景桓负着手站在院子外注视着他们主仆二人,她这样的岁月静好难得一见。
“公主一个人对弈有什么好玩的。”宇文疏把泡好的茶递给她,范溪音接过来专心致志的布着棋局:“你要是能陪我下一局,我也不介意,就是阿疏的棋艺太差,很没意思,这棋局里的本事可大着。”
宇文疏费解的看过去:“公主是和属下说笑了吧?这棋局还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