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没有拓蜚,没有追兵,难得享受这一刻的清静。
天上的雪已经停了,如果按时间算,我估计差不多凌晨五点了。
我凭着刚才掉落时的碎片记忆,好像在这片空地的西方,有一片树林。
也许是被追怕了,就这样站在毫无遮挡的地方,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可我想找那片树林的时候发现,我已经分不清哪儿是西方了。
四周白茫茫一片,连个参照物也没有。
不管是谁,只要原地转上两圈,绝对分不清东南西北。
因为在心相里显示,这里应该都是水。
除非是一片海,否则只要我朝着一个方向走,总能走出这里。
只是西域地广人稀,不知道我啥时候才能碰见一个人。
我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事儿!
不知道补丁道人和洪文怎么样了?
天斗和项三爷谁赢了?
褚黄灵能不能打得过瘟道人?
当时我一心求死之时,是谁一连射出了十几箭?
凤凰带我到了云层之上,是谁破了拓蜚一处聚气地?
我从凤凰身上掉下来后,碰到了骆月。
到底是我的幻觉还是真的?
如果只是一个梦,是我进了骆月的梦,还是骆月进了我的梦。
我突然想起来骆月出现时,我刚从屁股上拔下了拓蜚的云箭。
于是我伸手一摸屁股,发现并没有血,而且也不疼。
看来真是梦,我根本没有被箭射中。
我刚要把手拿走,发现不对。
屁股是没血,现在也不疼。
可不管是外面的长袍还是里面的裤子,都有一个洞。
如果没有受伤,这个洞是哪儿来的?
可如果受伤了,怎么会这么快就好了?
难道是因为我喝了骆月的中指血?
可我摸了摸肋骨,发现还是不能碰。
断的肋骨一点也没好。
算了,什么也不想了。
只要我还活着,哪怕是滴水之恩,我谷子必当涌泉相报。
可所有的仇,我也必将一点点还回去。
我拖着受伤的身子,不知要走向哪里?
下一步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
与洪文是相约半年后,那这半年之内是去找栓柱呢?还是去一趟塔山呢?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不想了,可脑子里总是冒出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
后来想着,我怎么这么傻,老太太最后还送了我一些游隼。
我为什么不用借眼观山去探探路呢?
于是我把背包拿下来,抽出一只折好的游隼。
头尾一拉,“啪”得一声响。
一只游隼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刚想用三灵图谱上的口诀把游隼激活,施展借眼观山之术。
可看着眼前的游隼,我的眼泪止不住落了下来。
睹物思人,我刚认下的干娘没了。
那个财迷的老太太就这样走了。
我不知道她走得是否安详,可那份愧疚永远留在了我的心里。
这时,我突然想起老太太最后塞到我怀里的纸条。
也许老太太最后想说的话,都留在这张纸上。
我从怀里把已经皱皱巴巴的纸掏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