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杯子里的酒,有点后悔了。
还真以为杜老头是来找我和解的,现在我发现这老家伙是让我出丑的。
“杜叔,我今天就这一杯,您老能喝随便喝。”
杜老头听完鼻子冷哼一声。
“就这两下子啊?一杯酒喷了一多半,现在又告诉我只喝这一杯,你逗我啊?”
“杜叔,我现在不是伤还没好吗?我姐夫虽然说能喝了,但也得悠着点不是?”
我嘻皮笑脸地借身上有伤说事儿。
尽管我知道杜老头不信,可杜老头也没有反驳,反而听我说完自己端起杯,又干了一个。
论喝酒而言,光是这三杯酒,我就服了杜老头。
问题是人家不但喝了三杯,关键是一点事儿没有,给我的感觉是再喝三杯也没问题。
我也端起酒杯舔了舔,算是意思一下,然后接着吃菜。
其实我也明白杜老头找我和好是啥意思?
他肯定是要问我破阵的事儿,不过他没问,我也不主动说。
后半夜本来就静,现在屋里除了炉里子不时传出煤燃烧得“噼里啪啦”声,就是杜老头嚼花生米声。
杜老头又喝了两杯酒,这才有那一点点醉眼朦胧。
“谷子,你跟叔说句实话,你初五消失了一天一夜干什么去了?”
我一看杜老头终于沉不住气了。
“杜叔,您不是知道吗?钱百万找人偷摸来送信儿,我怕人家打击报复,所以想出去避避风头。”
我说完,杜老头把端着的酒杯“啪”一声墩在炉子上。
“扯淡,你是小孩啊?还是当我是小孩啊?”
“杜叔,您这么大火气干什么?”
“你小子给我说实话?”
“您看,我说的就是实话,你咋不信呢?”
我这句话一出口,杜老头伸手把我手里的菜碗夺了过去。
“亏了我留点好菜都给了你,早知道你这样还不如喂了狗。”
“杜叔,您这话说得有点过了。”
“你不说实话还有更过的呢?”
我一看杜老头这回真生气了,如果我再不说点正经的,可能他能借着酒劲儿把我打出去。
“杜叔,实话跟您说吧!我师父来了,我去县城见我师父了。”
杜老头一听,眼睛一亮。
把菜碗重新递给我。
“破阵的方法就是你师父告诉你的?”
“可不是吗?要不然我怎么能一回来把阵眼全给毁了,而且你也没听到爆炸声吧?”
“我说你小子有两下子,原来你师父这么厉害,那你师父都到定西了,为什么不来学校一趟?”
“我师父辈份太高,他收我都是瞒着其它徒弟,所以不能轻易露面。”
杜老头点了点头,突然又问道:“你师父这么厉害肯定不是无名之辈,不知道怎么称呼?”
其实我在编瞎话前就想好了,我知道我一提师父的事儿。
就杜老头这好事的劲儿,少不了刨根问底。
杜老头问完,我假装紧张地站起来往四外看了看。
然后用手挡着嘴,凑到杜老头的耳边。
“我师父人称遮天真人,已经算是半仙之体啦!”
杜老头听我说完,皱着眉想了半天。
最后挠了挠头,“是我孤陋寡闻了,这个人我还真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