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伸手把泥娃娃掏出来,一边看一边在手里把玩。
这时,我突然发现泥娃娃流泪了。
按照点点所说,这是她想我了。
“这个傻孩子。”
我说了一句,伸手给泥娃娃擦去眼泪。
不知是真的还是错觉,我感觉泥娃娃对我笑了一下。
我把泥娃娃装起来,想着点点家会不会是蒋旬所说的女娲捏出来留下来的那一脉人。
如果白家是草扎的这一事儿没有得到证实,我还心存疑虑。
可现在白家的事儿属于板上钉钉了,那南海的齐家似乎就是泥人一脉了。
姜家家主姜乾肯把女儿嫁给二婚的齐志,我不相信是因为爱情。
这里面肯定有姜家的布局在里面。
而一旦是姜家布局,似乎总是围绕着霍谷两家来的。
这一切就跟老乞丐曾提到的姜得联系到了一起。
而姜得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在死后布下了一个跨越几千年的风水局?
想想我都觉得后怕。
我发现想着想着,又回来了烦心事儿上。
于是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眯一会儿。
后来感觉刚眯着,就有人叫我。
“到宁州了,别睡了。”
我迷迷糊糊地下车一看,天已经擦黑了。
还好现在天长了,要是放在年前,现在天应该已经黑透了。
我出了车站,打听了一下,宁州有去姑苏城的飞机。
于是我打车直奔机场,买了第二天飞往姑苏城的飞机票。
可我马上就面临晚上住宿的问题。
本来我想着就在机场凑合一宿,可一想既然来了宁州。
怎么也得去干娘的小院看上一眼。
于是我忍痛打车又回来了宁州城里。
走在老城区的小巷里,所有的回忆一股脑地涌现而来。
当我到了干娘所住的那个小巷口,我又不想进院了。
我有点怕睹物思人。
可来都来了,总不能都到巷子口了,再转身离开。
于是我拖得像灌了铅似的双腿,走到了墙上还隐约有扎纸二字的院子前。
我下意识地伸手一推门,没想到门竟然开了。
不过院子里一点亮光也没有。
当然也没有瘸虎,像狗一样摇着尾巴来迎接我。
我记得自己两次生命垂危回到小院时,干娘都为了留了灯。
可这次再来,迎接我的只有冰冷。
我进了院子,反手关上门,走到院子里看了看,一切都是那天我离开时的样子。
看来从干娘走后,院子里并没有人来过。
我先去曾住过的西厢房看了一圈,发现所有用纸扎成的东西都没了。
屋里收拾得很干净,感觉是干娘出去救我时,把屋子打扫过了。
我到小厨房看了一眼,锅和碗都是干净的,旁边还放着干姜和挂面,但炉子里只剩下燃尽的煤渣。
最后我进到正房,没有开灯,而是学着干娘的样子,点燃了八仙桌上的蜡烛。
我坐在了我以前的那个位置上,假装干娘就坐在我对面。
坐着坐着,我竟然有些困了。
一闭眼,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