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老乞丐及时出现，我和栓柱已经着了别人的道儿了。

自从那次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吃过馄饨。

我看着馄饨铺里的食客很多，看样子大部分都是姑苏本地人。

本地人扎堆吃饭的地方，说明味道肯定不错。

所以我也抬腿走到门口。

“老板，来一碗馄饨。”

“稍等啊！自己进屋找地儿坐。”

等我进到屋里，发现偌大的屋子里坐无虚席。

不知道是我口音的问题，还是我打扮过于与众不同。

我一进屋，一屋子人有半数以上都把目光放到我身上。

我虽然不太习惯聚焦在众人的目光下，但这里是饭店，我总不能管着别人的眼睛不让看。

这时，我看到有个人从角落里站起来，然后出门结账了。

我赶忙走过去，把唯一的空座占住。

坐下后，我半靠椅子半靠墙，开始闭目养神等馄饨上桌。

但我留了一个心眼，在闭目时把心相打开了。

虽然说现在满城皆敌有点夸张，可姑苏城里的人除了陶家父子我谁也信不过。

时间不算太长，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上桌。

“您的馄饨来了，请慢用。”老娘挺着大肚子，把一碗馄饨放在桌前。

顺手非常麻利地把上一个客人的残羹收拾走。

我坐在一个角落里的双人桌，对面是一个五十出头的老者。

穿着极其普通，从我坐下到现在，就没有抬头看过我一眼。

从始至终就一直在跟碗里的馄饨较劲儿。

除了馄饨之外，桌上还有一个小笼屉，里面大概能放四个包子。

现在里面还剩两个，不知道是他吃了，还是就要了两个。

我看着笼屉里的包子十分有食欲，于是也喊老板娘给我来一屉。

等我喊完以后，坐在对面的老者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

“小伙子，我这两个包子送给你吧！我吃不了了。”

“大爷，您客气了，我已经点了一屉了，您自己留着吃吧！”

“不行，我牙口不行，咬不动了。”

“您跟我开玩笑吧？我看您年纪可不大。”

“真的，不信你看看。”

老者说着冲我一咧嘴，把满口的牙齿露了出来。

我心想，这老者可能脑子不好使，这好好的一口牙怎么可能咬不动包子呢？

我想着并没说话，老大爷可能看出了我的疑问。

“你是不是看我长了满口牙？你看，这牙都是假的。”

老者说着伸手去摘嘴里的假牙。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老者摘牙的瞬间，我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就在我有这种感觉的同时，老者把假牙摘下来，往我眼前一递。

可刚递过来，我就看到老者手上的牙一动，似乎是在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