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扬眉一笑,郑重其事道:“所以我猜想他也是替我好,毕竟我还未出阁,这般做着实不妥,亦名不正言不顺,叫人看去像什么样子,如今我与白芷年纪正好,又两看不厌,我想着找个日子把自己嫁出去,也省的青黛再替我着急。”
沈晗植:拉倒吧,我看是你自己着急!
她能感觉到自己额角的青筋正突突直冒,故作漫不经心想看看青黛是何反应,这一看,好家伙,那人正夹起碟中青菜。
动作四平八稳,不带一点迟缓。
她是没什么能指望的了。
秋月听着要有喜酒喝,嚷嚷着:“好啊好啊!”
“好什么好,这白芷是什么样的人你有真正了解过,就这么着急把自己嫁出去,让他一个男子如何想?”
沈晗植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没想到她竟不同意,绿衣当即不乐意。
青黛都还没说什么,她一个大夫,凭什么插足此事?
“沈医师这话是什么意思,了解又非一日就成的事,成婚之后我们有大把的时间磨合,我乐意就嫁,于你有什么相干?”
绿衣不满的狠怼回去。
本以为这大夫能就此罢口,哪知话一出口,对方的话匣子就像打开了似的。
“是与我无关,你这样一厢情愿可有问过白芷是何态度,你要嫁便嫁,只管去找他就是,为何要拿到饭桌子上来说,别有用心还是什么?”沈晗植闷着的一口气终于泄出来。
青黛看两人都是不欲退步的模样,眉头一皱,筷子一摔。
“吵什么?”
两人各自冷哼,略有收敛。
“青黛你可要帮帮我,平日你与白芷好说话,你同他说此事,定比我直接说妥当,我怕我这一说会吓着他。”
绿衣不再同沈晗植顶嘴,盈盈双眸转向了青黛。
欲说还休的嘴微微翘起,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实际上她这般只是随口一说,主要是想看看青黛的态度,她就不信,青黛还能偏颇到沈晗植那头去。
一边是陪伴多年的朋友,另一头又是为帮自己安胎而不辞辛劳的医师,饶是青黛,一时也拿捏不定。
生平第一回感受到两面夹击的无力感。
“我才说了几句你这丫头就这样,寸心给人添堵是不是?”沈晗植气得想呕血。
绿衣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扯着青黛的袖子狠狠摇了两下。
“我让青黛帮我,你瞎掺和什么?”
说完还很长脸的望向青黛。
沈晗植惦记着青黛肚子里头还有一个,便强忍下心中愤懑,硬是没还嘴,手毫不客气的扯开扒附在青黛袖上的爪子。
“松手,她身子本来就不好,摇什么。”
绿衣瞪着堪比牛眼的眸,又看了眼青黛发白的脸,终究良心发现松了手。
秋月一个旁观者,听得一愣一愣的。
若不是自己手上还抓着个鸡翅,她真想遁地而逃。
“此事我会挑个时间与白芷说,你暂且等着吧。”青黛两眼发昏,为了少听无端争执,只好应下,“不过你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白芷那个人,怕是没那么容易就答应。”
听她应下了,绿衣兴奋得很,以至于根本没听后半部分的话,只顾一个劲沉浸在欢喜中难以自拔。
于她来说,青黛答应帮她就是明摆着站在自己这边,欣喜之余,绿衣忽有种失而复得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