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在心中为她的大胆鼓了鼓掌,温眠神情淡然,做好了一个聆听者的姿态。
“看着爸的脸色,我就觉得我拿着的是一个烫手山芋,恨不得一把丢出去。因为我打心底还是很害怕爸拉着脸的。可是还没等我说什么,落雨就拉着我的手站了起来,对着妈深深地鞠了一躬,说什么‘感谢她将女儿交给他’之类的类似于婚礼上才会说的话,当时我都愣了。结果妈却是面带微笑的接受了,接受了!当时我就震惊了,然后又是在我要说话的时候,妈先开了口,她说:‘不要将孩子作为满足自己心里无聊想法的筹码,很恶心。’说完转身潇洒的离开了。”
“那个时候,我甚至都不敢转头,因为我害怕看见爸那个臭到极致的脸。后来实在是扛不住了,没办法,扭过头去看他,结果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他的脸色虽然还是不好看,但是却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严重,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他似乎还有些隐隐地高兴。”
“高兴?”
温眠微微皱了皱眉,随即心中划过一抹了然。
左不过是终于跟他说话了,无论说了什么,他的心里都是有了安慰的。
呵,原来无论多大的人,都是一样的孩子气。
身边的易浅浅又开始搓胳膊,看的温眠嘴角直抽抽。
“你这样搓,也不怕一会儿搓出皴来。”
易浅浅:“……”
手上的动作下意识的停了下来,可爱的娃娃脸上神情纠结的像是一朵菊花。
仿佛是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一般,易浅浅看着温眠,语气哀怨:“我每天都有洗澡。”
“哦。”平淡如白开水一样的回答。
“我的身上很干净。”
“哦。”还是老样子。
“现在凑近了还可以嗅到淡淡的沐浴液的香气,樱花的。”
“哦。”这次连表情都变得敷衍了。
“……所以我是不会搓出皴来的,你不许胡说!”易浅浅异常悲愤的吼道。
温眠眨了眨眼,语气呆萌:“我也没说一定啊,我说的是可能,可能的意思就是,一半一半,几率均为百分之五十。你明白了吗?”
易浅浅紧紧地抿着唇,半晌之后,从牙缝儿里挤出来几个字:“我知道了。”
见状温眠挑了挑眉,抬手示意她继续。
丫的,把我当成说书先生了吗?
又是一个白眼儿,都要翻出天去了。
“后来爸说,这件事情我自己拿主意就行,别的他没有意见。说完他也走了。然后我就发现,至始至终,落雨基本就没说过两句话。嫂子,我问一下,见家长都是这么简单的吗?那为什么我总是听别人说,见家长不亚于一次酷刑,是我理解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