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宁刚刚的消息是在骗他。
宋蔚然觉得心里隐隐有些发痛。
他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气,可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仿佛连吸进肺里的空气,都变成了一根根针,将他刺得鲜血淋淋。
“晚宁,为什么要因为他骗我?”宋蔚然的声音带着苦涩。
他仿佛被人抽空了力气,双手无力的划下了方向盘,整个人也倒在了座椅上。
眼看着时宴的车开远,他却没有再跟上去。
宋蔚然怕了。
他怕他继续跟上去,看到的不是时宴将孟晚宁送回她家。
车厢里。
孟晚宁看着时宴买的药,一时有些沉默。
光是跌打损伤的药酒和丸药,他就足足买了好几种。
再加上一些其他药,装了满满一大袋。
“你这是把药店里所有治扭伤的药都买下来了么?”孟晚宁忍不住问。
时宴不以为然,“多试几种,才能知道哪种效果更好。”
孟晚宁汗颜,“你以为这药是好东西?”
俗话说,是药三分毒。
要是把这些药挨个试一遍,她恐怕又得添点其他病出来。
再说了,她又不是试药的小白鼠,干嘛要多试几种?
时宴也发觉了自己这做法有些不妥。
他目光专注地看着窗外,口里却在答她的话,“你是医生,比我懂,看看哪种药不错,自己挑着用吧。”
孟晚宁闻言,再次翻了翻袋子里的那些药。
别说,还真有几样不错的药。
但……
“那你买的其他药不就浪费了么?”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药店里的药最是死贵,不值。”
时宴听着她抱怨,非但不觉得啰嗦,反而还有点喜滋滋的。
他好说话的点点头,“行,以后都听你的。”
这话着实是有些容易叫人误会。
孟晚宁抬眸看他一眼,到底还是没多嘴。
随便吧,反正这话是他说的。
就算是容易叫人误会,错也不在她身上。
很快,时宴的车就停在了孟晚宁家楼下。
孟晚宁为自己解开了安全带,随即就要开门下车。
“别动。”时宴叫住了她,“在车上等着。”
孟晚宁顿了下,竟还真就没动了。
直到时宴先下了车,又拉开了她那边的车门,在她面前半蹲了下去。
孟晚宁才明白他的意思。
她眼中又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不用了,都到小区楼下了,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时宴竟然意外的好说话。
他直起了腰,挑眉道:“那你自己下来。”
那模样那姿态,分明像是等着看好戏一样。
孟晚宁咬了下牙,然后真就独自下了车。
她右脚受了伤,只能用左脚撑着。
站在地上还好说。
她才刚尝试着走出去一步,就觉得脚踝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这种疼痛让她连力气都使不上,更别说是站稳了。
还好时宴就在她身边,见状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孟晚宁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道带着几分愉悦的声音,“行了,别逞强了,我背你上去。”
她不由在心里暗骂了两句。
这人看她出糗就这么高兴吗?
但暗骂归暗骂,她还是没继续坚持。
反正受累的是时宴,她巴不得日日都能让这人背着自己跑东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