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冬雪爹托人将偷卖丝线赚取的暴利以及被罚的钱一共三百两,送了过来。
对于这钱,桃香早有打算——她并不想要,想着全部贴补给福旺娘。
福旺娘一见桃香把这钱往自己手里塞,吓得连连缩手,说道:
“就这样让他们回去就是给我天大的面子了,要是送到衙门去,进去就得先挨上几十板子。
再说这也是他们卖了丝线的钱,应该给厂里,我不能拿!”
桃香笑道:“婶子,我本心也没想要这点儿钱,厂里也不缺这些。可是他们几个人做得也实在离谱,所以才不得不惩罚一下。
您把这钱拿回去,是自己存着,还是贴补他们一些,都随您的意,这是我和敬轩商量定的,您就别再推辞了!”
福旺娘见她诚心诚意,也不再推辞,将银子收下。
这事儿就算是平息了下去,厂里一切平稳起来。
可是这样的状态没过十几日,刘云涛就来了,而且还把金子恒也强拉着一起来了。
这金子恒自从金府的刺杀事件之后,便一直窝在醉仙楼里,没有特殊的事,根本就不出来。
以前,他总是爱和桃香陈敬轩等人凑在一起吃饭喝酒,可是自那以后,他有意躲闪,基本就没有在桃香跟前露过几次面。
起初,桃香也有些疑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不过因为后来厂里家里的事情忙,也就渐渐适应了。
这次刘云涛过来,是有正事和桃香谈。
他见金子恒每日窝在楼里,便强拉着他出来,也算是散散心。
桃香听小厮禀报说刘云涛和金子恒两位少爷来了,便赶紧迎出来。
她刚出屋,那两人已经进了大门。
“你这日子过得悠闲,也不知道进城找我们聚聚!”刘云涛爽朗地打着招呼。
桃香笑着回应:“哪儿里悠闲,是忙得都脱不开身了!”
说笑间,便朝着刘云涛身后望去。
见金子恒仍是一身暗绿印花绸的长衫,因是冬天,外面罩了件黑缎子亮银纹大氅。
虽是一脸冷峻,也并没有说话,但眉目间仍是旧时一样的神情望着自己。
不知怎么,桃香的脸就有些红了,心里也泛起了一丝欣喜。
“怎么,你们也是很久没见了吧?这都怪子恒,他整天窝在醉仙楼,把咱们这些人都给忘了!”刘云涛笑着说道。
桃香连连点头:“确实很久没见了,赶紧里面坐。你们今日怎么会想起我来了?”
要说起刘云涛,因为生意上的原因,桃香还是时常会见到他的。桃香这样说,也是委婉地在和金子恒打招呼。
但金子恒并没说话,只是随着刘云涛一起进了厅堂。
小厮送上茶来,刘云涛喝了口茶才问道:“敬轩没在家吗?”
桃香笑道:“他今日去了铺子。他是不知道你们来,要是提前知道,必然在家等着迎接你们。”
说完,桃香的眼光扫到金子恒的脸上,见他嘴角正挂起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