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昨日夜里我按照您的埋伏守在院子里,果真有两个人潜入了您的书房,只是他们身手太厉害。”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弱。
“那你可有看清来人是谁?”楚海现在连怀疑对象都不能确定。
楚莱摇了摇头:“对不起,爹,他们都穿着黑色夜行衣,带着面纱,认不出人。”
“罢了罢了,左右这一阵子他们应该是不会来了。”楚海轻叹一声。
“爹,您书房到底藏着什么啊?为什么那么多人前来。”她也是真的有些好奇。
“有些事情你不要多问。”楚海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先好好休息。”
浮梦半生楼,此刻也已经暂时休息了。
“小姐,对不起,都是我消息没有查清楚,才让您中了埋伏。”容溪有些自责。
“不是你的错,楚海本就是只老狐狸,不过这也证明了他心里的确有鬼。”司徒璃芷眼眸闪了闪。
“先生,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她抬头看向纪元之。
“小姐,那边的东西已经送过来了。”纪元之这才把从天玄送过来的东西拿出来。
她打开盒子,里面有一个瓷瓶,还夹着一张纸条。
看着纸条上熟悉的字迹,她眼眶有些湿润,纸条上只有短短几字却有千金重。
“一切安好,只念七。”是她六姐的字迹,里面的药也是司徒璃芷写信请她帮忙研制的。
“小姐,若是想了,可以回去看看。”纪元之读懂了她的泪意,这东西是天玄送过来的,想必对公主意义非凡。
“会的。”司徒璃芷强忍泪意,有机会她一定回去。
“好了,有了这药引子想必就可以制药了,我先回军营。”司徒璃芷将这里的情况都和玄婉说了,有一味药她一时半会弄不来,但对她六姐来说却轻而易举,所以她只能写信回天玄。
“小姐,您这几日一直在为制药一事奔忙,昨日夜里又没有休息,现在又去,身子会不会吃不消。”柳悦兰在她起身前拦住她。
这几日她都是住在浮梦半生楼,所以对她的举动也是看在眼里,她小小年纪,身上却担着那么多,不免有些让人心疼。
“没事,回到军营我眯一下便好了,当务之急是把药弄出来。”这段时日她爹一直眉头紧锁,为了这件事茶饭不思的,陛下又催得紧,他也顶着很大的压力,她这个做女儿的看着也不是滋味。
见她坚持,柳悦兰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让她去。
回到军营,司徒璃芷直奔药房,把药引子交给胡大夫,按照先前俩人制定的药方,才开始制药。
“爹。”司徒璃芷知道胡大夫可以忙过来了才离开药房。
“楚海一定有问题。”她先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才开口。
“我听说昨日夜里平南府遭袭,你干的吧。”司徒御现在接受能力也被磨砺的强了些,也知道这小丫头现在也有自己的主意了,原本他也只是猜测,现在听她这样说想必是没猜错了。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爹。”司徒璃芷谄媚地笑道。
“油嘴滑舌。”他轻笑一声。“可有受伤?”
“放心吧,我精明着呢,打不过就跑。”司徒璃芷拍了拍胸脯。
“爹,我觉得楚海应该是察觉到我们查上了他,所以才多有防备,经过昨日夜里这事,我觉得先前我们的猜测都是正确的。”不过司徒璃芷却没有想到他们提前防备了,所以她们这次前去才中了埋伏。
“当初在渲城,那些冶朝人最后要见的应该就是楚业,楚家和冶朝早就勾结在了一起,而楚海又一向与您不对付,所以想通过此事来栽赃嫁祸您,好分了您的兵权。”司徒璃芷思绪渐渐清明。
“楚家也早已站队,他们的背后是七皇子。”司徒御虽然不愿意参与这些事但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
“可如今太子已立?难道他们还想抢这位子不成?”司徒璃芷在想这样做的后果值得吗?
“那不一定,陛下这些年身子越发虚弱,只要太子一日未坐上那位置,便一日不会消停。”司徒御轻叹一声。
“而楚家这样做,只怕也是藏不住的野心了,若是能扳倒我,他们想做的事怕是会顺利不少。”司徒御从来不站任何一队,只是行忠君之事,他的任务就是帮着皇帝守好这帝冥,所以也有不少人都在盯着他。
“富贵权势真就这样重要吗?”司徒璃芷想着那些饱受病痛的将士,都是他们野心之下的牺牲品。
“在有些人心里,很重要。”司徒御忽然想到了某个人。“幺幺啊。”
他的语气忽然有些认真:“说实话,我们家幺幺能这般聪明爹很骄傲,可是爹还是希望我们幺幺可以像其他小姑娘一样,每日开开心心的,逛逛街,和小姐妹买买胭脂水粉就可以了。”
他其实也早就发现了,自家这女儿好像自从落水后就跟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虽说人在经历一定的事情后性情可能会发生改变,他家幺幺变得活泼开朗也是他乐意见到的,他不想给她造成压力所以也没有刻意去教过她什么,但她此刻却可以出落得这般厉害,武功,医术,谋略,样样出类拔萃,既欣慰又心疼,短短时日练就了这么多本领,其中心酸怕是只有自己清楚吧。
“爹,我这样挺好的,您不用担心我辛苦。”她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她不怕辛苦,而是怕像上一世,在遇到事情的时候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