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哪怕是渺茫的希望，他也没有选择放弃。

他咬着牙撑着起来，看着周围自己带来的人一个个都倒下了，心底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但是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今日就算是死，他也要为他们争取到时间。

“哐！”他凭着最后的意念抬手横剑，挡住直冲他而来的长剑。

但对方似乎要定了他这条命，丝毫没有手软。

“噗！”一把长剑从玄肃的胸口刺过。

“三哥！”司徒璃芷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刺目的红刺激着她的视觉，像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玄肃朝她望了过来，明明已经很累了，却还是努力朝着她笑。

司徒璃芷什么都没有想，只觉得此刻她应该快些赶到三哥身边，短短几步路的距离仿佛变得很长很长，很快她的身上也沾满了鲜红的血迹，不知道是她的还是旁人的，护卫队的人也都护在她身边，帮着她清除面前的阻碍。

“众将士听令，给我杀！”玄琛和玄立也都赶来了。

司徒璃芷提着剑一路撕开一个口子来到玄肃身边，还有些意识的玄肃看着那道小小的身影护在自己面前，仿佛与脑海里某道身影重合了，小时候她好像也是这样护在自己身前，不允许任何人说他。

城楼上的君宴一开始只是冷眼看着一个个天玄人倒下，只是在看见那抹身影时，搭在城楼围墙上的手微微收紧，刚想迈出去的脚还是忍住了，就这样吧，到底是你死我亡的对立面了，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殿下，帝玄宫来消息了。”突然一位士兵急忙忙跑上来附耳在君宴耳边说着什么。

只是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消息，君宴突然脸色一变。

楼下的司徒璃芷突然扭头和君宴的视线对上，那双眼里满是恨意，似乎比她自刎时对他的恨意还要来得汹涌，君宴错开和她的视线转身下了楼，恨着他吧，至少他们之间还有恨。

“他们要逃，给我守好了，一个都别放过。”玄琛已经把天玄军都带过来了，今夜一战势必是一个破口，胜则夺城，败则丢命。

所以此刻他们不能退！

司徒璃芷和留白护着玄肃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丫头。”留白看着眼底发红的司徒璃芷出声安慰，又立马递了一瓶药给她。

司徒璃芷接药的手都在颤抖，许是有些看不下去了，留白接过她手里的药，又撕下一片衣角，简单地替玄肃进行包扎。

司徒璃芷替他把脉，脉象越来越弱了：“三哥，别睡，小七一定可以救你的。”

她突然有些后悔，为何当时她没有再多坚持一些，即便是怀疑也不应该以三哥的性命为代价，若是三哥出了什么事，她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小七别哭，三哥不疼。”玄肃抬手想要替她擦去眼角的泪，只是力气好像有些不够，只到半空便无力地垂下来了。

司徒璃芷紧紧握住玄肃的手，心绪这才稳定些：“信小七，一定不让你有事。”

玄肃笑着点了点头，但似乎是太累了，眼前一黑便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