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时候，嗓子里咯咯往上反着黑血，一句话咕噜出一口血，像是要开锅了一样。

张牧咧嘴笑着。

“要杀我，你来啊！看看到底是你先死，还是我先亡！”

他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十足的挑衅，他在堵，到底是对方被他气死，还是把他杀死。

对方闭上眼，深深唤了一口气，随后挣扎了一下想要起身，却有些力不从心的再次跌躺在地。

他干脆就躺在地上，双手缓缓抬起，手心里再次凝结出黑雾，两团黑雾虽然不大，但也足够将此事残破不堪的张牧碾碎。

就在张牧脑海里开始念叨沈若楚跟洛央再见的时候，突然车间的大门被踹开。

随后无数脚步声传来，一束束光打进漆黑的车间，红色的白色的光束，张牧知道那是什么。

枪！

无数把枪正对着车间里来回扫动寻找目标。

那一刻，张牧笑的凄美，是沈若楚来了，带着援军来了。

已经濒死的心重新复活，他缓缓扭头去看，门口一道道身影正在快速靠近。

而对面，刚要出手用最后的精神力对付张牧的邪师，意识到今天不可能杀了张牧，而且还要死在这里的时候，快速收手。

利用最后一点精神力直接冒出一股巨大的黑烟，将他笼罩其中，趁机逃走。

“小子，再相见，我必送你去黄泉！”邪肆的声音由近道远，渐渐消失。

张牧不甘心的望着他的位置，但眼前漆黑一片，如果不出所料，他利用最后一点力气没有选择杀自己，应该是逃走了。

下一秒，无数光线打在他身上，张牧被迫闭上眼睛，随后面前一个身影替他挡住了所有刺眼的光芒。

他缓缓睁开眼，眼前是沈若楚不断放大的那张脸。

一双璀璨的眸子，此刻染上一层薄雾，还带着悲伤与心痛。

看见她的一刹那，张牧终于卸掉了坚持的最后一口气，虚弱的昏了过去。

他被救了，醒来已经三天后。

睁开眼睛是入目的白，还有鼻尖的消毒水味，他知道自己应该是在医院，赶紧转头去看。

病床前趴着一头黑发的女子，他轻轻抬起手，触碰到了对方的手。

趴着睡觉的女子被惊醒，那双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已经没有大小姐时的冷傲，此刻的她憔悴又狼狈。

“你醒了！”随后她慌乱的按下呼叫铃，医生护士来了一大堆。

张牧只睁开眼看清了现在的状况便再次昏睡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病房里多了好几个人。

脸上的氧气罩已经不在，张牧试着张了张嘴，开口的声音有些虚弱，还有些沙哑。

“楚楚。”

病床前，几个人再次围了上来。

有苏老，有苏婉，有沈若楚，还有一个中年女人，身上穿着护工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