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给大爷鞠了一躬。

“谢谢了，刚才要不是你，我可能会死在这里。”

大爷也像是明白很多的样子，问他。

“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

张牧深吸口气，擦掉额头的汗水，反问大爷。

“武家的这位老太太是你们武家庄本地人吗？”

大爷想了想，果断摇头。

“后来跟着老武头嫁过来的，当初那可漂亮了，人家是个大家闺秀，两人在外面私订终身，回来直接过上了小日子。”

张牧咽了咽口水，知道这种事情不能随便乱说，但看着大爷的年纪，对当年的事情应该是知道一些的。

四下看了看没有别人了，便问道：“老太太当年生下的孩子就是武家现在的老大吗？”

大爷也四下看了看，凑到张牧耳边小声说：“当年那个孩子生下来就死了，老武害怕媳妇伤心，就说那个孩子被过路道士看重，说是天上下来的小仙童，要是不让他带走，这孩子会死的。”

“就这么给老太太糊弄过去了，老太太在世时候就到处去找道观，就想找到自己的孩子。”

“后来年纪大了，也大概知道了孩子可能早就死在外面了，也或许知道可能永远再也见不到那个孩子了，好想就放弃了，再也没听她提过。”

张牧问道：“武家的几兄弟知道那个未曾谋面的姐姐吗？”

大爷点点头，“武家的几个孩子都知道那个姐姐已经死了，但都瞒着老太太，就她不知道。”

两人说完，突然一股冷风狂乱刮起。

大爷还以为是刚才那种情况，吓得妈呀一声就跳到地面上。

张牧知道是老太太知道了真相。

“想通点吧，既然能接受你带着孩子，就肯定能接受那个孩子，她应该真的已经死了。”

话落，那阵邪风瞬间消失。

张牧低下头，就看见那根白皙的骨头就在地上。

他捡起地上的骨头，爬上地面。

“没事了，还劳烦您看好这火苗，可千万别引了林子里的树。”

“放心吧，我是护林员，林子边上都挖了火道。今天没有风，怎么也烧不到林子里的。”

张牧回头仔细看了看，确定没事就赶紧跑。

那边所有人都原地休息了，看见张牧回来才松口气。

“给老太太棺材打开，这还落了一根小手指。”

几个兄弟才终于想起来这件事。

“哎呀妈呀，你说这脑袋，竟然忘了我妈是六指的事，刚才数骨头把那根小骨头给忘了。”

棺材刚钉好的钉子重新起开，掀开盖子，将那一小节骨头在两手臂晃了晃。

他还是回头询问武老大。

“你母亲的六指是在哪边？”

武老大抬起两只手臂晃了晃，确定：“左边。”

“大哥，不对，是右手。”

“我记着是左边。”

几个儿子竟然都不确定是哪边，张牧干脆不问了。

将骨头放在头顶位置，“既然儿子们都不确定是哪边的骨头，那就不要了吧，生前这根六指给您带来的应该也只有不愉快，死后咱不要了，你说行不行？”

身后那些人听得毛骨悚然，真怕棺材里传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