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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对亭东边,相距数十步的枕流桥上,柳元站在枕流桥上,桥下溪流出峡,飞湍陡绝,大石横枕。他望着独对亭轻声笑道:“我可从来没有那样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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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过!”
先前那个提出被众人以为是异想天开的办法的大徐士子一脸兴奋道:“我就说这个办法可以!你们一个个的还不信,现在怎么着?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殿下就是我的知己!”
徐远回到独对亭后,青炉老道立刻凑了上来就要拍马屁,早就知道他秉性的徐远立刻将他推到一旁,朝归青州笑着道:“告翁,我这算不算是已经赢了。”
归青州知道徐远指的是那个赌约,苦笑着点点头,“殿下文才过人,学生输得心服口服。等回到京城后,学生全听殿下安排。”
徐远道:“兵部那都是一帮老奸巨猾的家伙,在战场上不知摸爬滚打了多少年,不说视人命如草芥,但也差不多了,至少人命这东西在他们眼里没那么贵重。你这么个没见过血的家伙若是进了兵部,在兵部呆不了几年他们就能将你折腾得不成人样,只有这样,你才能跟他们一样不把人命当回事,才能够狠,才能在兵部任好职。相比于兵部,吏部的确要更适合你,那里才是你施展拳脚的地方,我的打算是回去后将你放到吏部文选司。但你若实在想去兵部的话,三年后跟着军队去青州练一练,等回来了再说。”
归青州身子轻轻一震,眼神深处浮现出一抹异彩,弯腰作揖恭声道:“学生谨遵殿下旨意。”
如果没有最后一句话,他本想反驳徐远说他其实是见过血的,陆家上下七十三口人被问斩时,父亲陆务观被三千六百刀凌迟处死时,他就站在人群中,和行刑台上的父亲一样一言不发,同时一滴眼泪不敢落,好似雕塑。
独对亭外,宫先生看向李薄言,笑着轻声道:“看来这次的《皇朝经世大典帝系篇》,应该是要给徐远了。我觉得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这两句很好,想将它刻在独对亭的柱上,你觉得如何?”
“学生觉得先生这个主意甚好。”
李薄言笑着点点头,看向独对亭中正在和归青州交谈的徐远,心中突然有些期待大徐三年后和二十年后的光景。
一个能提出由朝廷开办学堂,向商人收税和绝心收回青州的摄政王,岂会真的是个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