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聿风心脏猛地紧缩。

她迷蒙的视线对上他的。

蒋聿风唇瓣下意识紧抿。

“蒋聿风……”

南知意唇瓣翕动，她似是醒了又似没醒，只是再次拧起眉头，迷离地看着他。

蒋聿风心脏颤了下，连带抚在她耳边的指尖，都颤了一下。

而女子就这样迷蒙着眼睛看着他，一动不动，那般柔顺乖巧。

蒋聿风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在加速，这种感觉在对着心雅的时候从未有过。

不，也曾有过，在三年前，他失明看不见，他就喜欢把大掌，轻抚在心雅的脸颊。

然后那时，他的心跳，也会像现在这般，恬静又快速。

他忍不住将自己的大掌，缓缓地从她的耳边，移到了她的脸颊，然后用自己温热的掌心，摩挲她的脸。

南知意原本迷蒙的眼神颤了颤，这股温热太过真实，让她有些分不清现实与幻觉。

眼前依稀的人影是如此眼熟。

像是针尖一样扎在她的瞳仁里。

她为什么会看到他，是在梦里么。

可她怎么可以梦到他，说过无数次要忘的，要不在乎的，要无视的。

又为什么，依旧蹿在她的梦里。

她突然心生恼意，不知恼自己还是恼他。

她突然张口，用力地咬住了他恰好摩挲在她唇角的虎口。

剧烈的痛意从虎口的关节传来，蒋聿风眉头紧拧了一下。

而女子咬噬的力道又加重，那齿贝似要嵌入他的肉里。

蒋聿风下意识要抽出手，但瞳仁对上她微微泛着猩红的眼，他抽手的动作又顿住。

她的眼眸里似是有着恨意，用力地盯着他。

心脏像是被什么紧掐着，蒋聿风心口窒疼，连带的虎口的痛意，都不及之万分。

“南知意……”

蒋聿风嗓音低嘎，他感觉到了她的怒和恨。

而她确实该恨他的。

不管他有多无奈，他终是对她造成了伤害。

非皮肉，却比皮肉的痛更锥心更难受。

“我很抱歉……”

蒋聿风抬起另一只手，轻抚她的另一边脸颊，“但我保证，会把我们的孩子找回来……”

“南知意，再给我一些时间……”

男子低沉的嗓音似呢喃，却又那般沙嘎，像是沙子磨砺过她的心脏。

南知意觉得似有一股钝痛，扎着她。

她缓缓地松开了紧咬的齿贝。

他又轻抚了几下她的面庞，低柔道，“睡吧，睡一觉。”

南知意眼神迷离，羽睫轻轻地颤动着，缓缓地，缓缓地，又阖上。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