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分别

眼前的景象如同一本书翻开新的篇章。

先前人声鼎沸的军营变成一片死地。

虽不见鲜血满目，却有尸骨如山。

残破的营帐，倒下的旗帜，烧焦的土地。

即便只是虚无的影响，李秀娘似乎也闻到了那难闻的气味。

她的目光微微一瞥。

李怀同她一样侧过头去，不忍再看。

眼前的景象对他们来说无异于一块巨石滚落湖水，那种震撼无法言说。

任何一个正常都无法正视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事情，即便只是看到结局，却不难想象这里发生过多么惨烈的战斗。

不由得，李秀娘的目光看向寇滋。

这个一路走来带给她无数惊喜或者说惊吓的人。

和他们不同，寇滋直视着战场不为所动仿佛一块坚硬的石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什么样的人能够承受住如此这样残忍的景象呢。

李秀娘莫名的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恐惧涌上心头。

“走吧。”寇滋忽然开口，“穿过这里就可以看清楚一切。”

闻听此言，李怀和绣娘对视一眼，抬起头不忍去看面前的景象紧紧跟上。

到此刻，或许他们都想要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冥冥中，那所谓的腐尸兽变得不再重要。

穿过军营，似乎空气中那谷压抑的气氛也消失不见，李怀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想念这不满阴邪之气的鬼雾。

忽然李怀想起一件事情开口问道：“如你所言，这里是真是和虚幻的结合，那他们为何而死？”

若是刚才的景象便是传说中大苍星曾经经历的浩劫，那他们面对的是什么。

“不知道。”寇滋的声音有些压抑，“不过他们都是向北而死。”

“向北而死？”李秀娘一脸错愕，不明白这四个字的意思。

李怀若有所思，忽然他想起了什么，转过头看向背后那片已经模糊的军营，身体微微颤抖。

记忆中，影响里面北方是土地被破坏最严重的地方，也是战场的中心。

而所有尸体都面向北方。

他们尽数死在冲锋的路上。

一时间，李怀感觉胸口莫名一疼。

寇滋深吸一口气，双魂交替，一阵钻心疼痛传入四肢百骸。

以巫王灵魂操控人族躯体的代价便是如此，然而此刻他需要绝对冷静。

比起人族的魂魄，巫王那没有感情的灵魂显然更适合应对眼前的局面。

迈步而行，寇滋仰起头向上观瞧。

天空中那如瞳孔般的空间缝隙清晰可见，先前只是远观，而今细看之下这条缝隙竟然如同活物一般，那红色光芒流转之下，竟然好似真的眼睛一眨一眨。

目光向下，四条漆黑的石柱通天，虽然看不清楚，但是透过那密密麻麻依附在上面的怨魂不难看出，这就是整座鬼城的基础，但是……

“怎么了？”李秀娘察觉到异样轻声询问。

“没什么。”寇滋摇摇头，眉宇间的疑惑丝毫不减。

他的记忆中竟然有这四根石柱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