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谁?”被改名叫宋仁投的小子,一脸好奇地看着走上大船来的女人。
徐凤年一脚将他踹开,大步走向徐渭熊,张开怀抱便在其惊愕的眼神中,将她抱了个满怀。
“徐凤年,你真不愧是当爹的人了啊,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徐渭熊眼含笑意,对徐凤年冷冰冰说道。
若是在寻常时候,徐凤年都得赶紧说几句软话来求饶,再不济也得低眉顺眼,表示自己的悻悻。
可现在的徐凤年已经脱胎换骨,不需要这样的懦弱来讨好徐渭熊了,反而是一双眸子在徐脂虎身上上下打量,看得徐脂虎俏脸一红,没来由的有些心跳加速,随即跺跺脚,暗骂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被徐凤年一个眼神就给拿捏住?
不待徐脂虎发难,对她一通打量后的徐凤年,一脸怜惜地温柔说道:“姐,这才多久没见呐,你怎么就这般消瘦了呀?是不是上阴学宫的饭食不好,我这就写信回去,从北凉找几十个做饭的厨子,送去上阴学宫专门伺候你的饮食。”
本来徐渭熊想捏捏徐凤年越发硬朗的俊脸,在看到他温柔的目光,和听到他深情的话语后,顿时脸面色变得柔和下来,只是用手帮徐凤年将他肩膀上的长发放到身后去,呵呵笑道:“难得你还惦记着我这个姐姐,那你为何不先来看我,反倒绕道去江南看徐脂虎?”
徐凤年让开一个身位,将徐渭熊搀扶坐到椅子上,笑着解释:“姐,你在上音学宫是备受关注的才女,并无人刁难,我知道姐你一向做事滴水不漏,并不会有什么麻烦,对你佩服得很。”
听他这么吹捧自己,徐渭熊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徐凤年话锋一转,接着愁眉苦脸道:“可是大姐在江南就过得有点不如意了,那些最喜欢嚼舌根的江南士子们,对她诋毁侮辱,还有卢家也是对她不好,若我不去的话,指不定他们还要怎么败坏大姐名声呢,我知道姐你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心里也关心着大姐呢,我去帮她出气,您就算知道了,也是会支持我的,所以我才先去给大姐壮壮声威,等摆平棘手的麻烦后,立刻就去上阴学宫看您。”
“你呀,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滑头了?”听完徐凤年的一席话,徐渭熊娇嗔着用修长的食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眼中既有欣慰,也有些感叹。
没想到自家这个不省心的弟弟,也终于长大了,变得能言善辩,心思缜密,这几句话说出来,纵然她有心抱怨,也不好意说出口了。
徐凤年理所当然地笑道:“我这都是跟姐你学的呀,孩子都好几个了,若是还不长进,将来如何给姐姐遮风挡雨呢?”
徐渭熊心中一暖,点头道:“看来你真是成长为一个男子汉了,最近你闹出来的动静,我都已经听说过,你做得很不错,虽然打击了江南士子,但并未跟江南士子交恶,特别是你独特的王霸之辩和那半句诗更是传唱甚广,就连上阴学宫的一些老学究,都对你赞誉有加,骂你北凉蛮子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了,这是一件有利于北凉的大好事,将来引文人入北凉,方便许多。”
“还有你跟曹长卿的大战,竟然赢了,让整个江湖都炸开了锅,许多前辈都赞誉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是北凉王的麒麟子,原本我是反对你练武的,但既然你能赢曹长卿,想必天下没多少人可以杀你了,但你也不能去武帝城送死啊!”
徐脂虎满脸欣慰,但说到最后眼神变得严厉起来,对徐凤年训斥道:“那王仙芝是什么人,一甲子前就已经无敌的存在,即便你是天纵之才也难以胜他,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我没有教过你么?你怎么反而要自讨没趣,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天下第一的名号,拿自己的性命去做儿戏赌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