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珊认得的谢家人,只有谢英谢雄这两兄弟,那日押解他们的那群人也多少有点脸熟,如能再见到的话,或许能记起来两三个来,最多就是再加个谢家儿媳牧夏花,仅此而已。
今日见到的四人,显然是没见过的,之所以还能判定这四人是谢家剑士,原因其实很简单。
打扮上,这四人黑袍劲装,与谢英谢雄,还有在洛阳城外时见到的那群谢家骑士如出一辙的款式,连衣服上花纹的位置、形状都差不多。
再者是气质上,这几人还是如出一辙的气质冷厉,浑身上下剑气逼人,放在人堆里,犹如黑夜中的萤火虫,扎眼——这点上,倒是与轩辕宫的人有些相似,一个个都整日板着脸,无趣得很。
而有这两个特征,基本就能断定他们出自神剑山庄了,旁人假扮的可能极低,低到差不多可以忽略不计。
四名谢家剑士比凌珊她们晚到了少许,不同于凌珊几人有飞马可乘,他们是步行来的,到茶肆后,除了一壶水,什么东西都没有叫,整个休整过程,除了喝水之外,就像木头人一样默默坐在角落,不发一语。
看看他们那边空空荡荡的桌子,再瞧了眼自己桌上,不说燕窝鱼翅山珍海味,也是农家小菜,精致可口,对比实在明显,凌珊惦记着能否利用这几人给云翻天制造一点小麻烦,便打算先主动帮他们叫了些小酒小菜示好。
于是熟稔地对同桌的剑主剑奴说道:“云大叔,五大叔,你们看那几人,虽然打扮的有模有样,实际却可怜兮兮的连饭菜都吃不起,只能躲在角落边喝水,不如请他们吃一顿,你们觉得怎样?”
这些日子相处,凌珊为拉近关系,已经很自来熟地给云翻天和剑五取了这样两个挺恶俗,多少也有些亲切的外号,两人没答应也没明确反对,凌珊便只当他们是默认,于是这称呼就算定了下来。
轩辕宫的人要么不吃,一吃就个个都和饿死鬼投胎似的,三两下便能吃下一大碗饭,云翻天大概还不嫌饥饿,吃的也不多,这会儿早放下筷子,在闭目养神,凌珊的话他肯定是听到了的,但是没反应,凌珊又看向剑五。
剑五对任何人,包括云翻天都不卑不亢,态度偏于冷淡,但相比另外几个剑奴无疑要好上不少,至少多数时候还是肯接话的,这时见凌珊望来,说道:“无妨!”
“那我就自己做主了!”
凌珊笑了笑,这段时间她都没有再戴面纱,不加遮掩的笑容很美,只是轩辕宫的人都是瞎子,没什么感觉,连多看一眼都欠奉。
当然,凌珊就是喜欢和这样的男性打交道,至少不用被明里暗里各种让人颇不自在的异样目光盯着。
凌珊叫来伙计,让他们给那桌上一些酒菜。
兴许是感受到了满满的“好意”,谢家几人很痛快地接受了这份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只是抱了抱拳示意,报上姓名这种基本的礼节都被丢开不顾,而那些酒菜他们更连碰也未碰一下,直到最后也只是喝着他们自己的白水。
凌珊正考虑要不要再“热情”一点惹恼他们,或者是以他们的不领情不识抬举为借口去挑衅一番,好拖他们下水时,他们已经丢下几个铜板,径自离开了茶肆。
看似慢走,其实速度很快,是使了上乘身法的。
凌珊眼看着他们走远,她总不能追上去,便只好放弃了打算。
只可惜白瞎了请客的那几钱银子!
谢家几人离开不久,凌珊她们也吃完东西,坐了会儿,天色将暗,这小茶肆不供住宿,他们结了账,便待往淮南城休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