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瑶闪身掠回,银色长枪斜指地面,枪尖滴落一条血线。
望着两人朝台阶走去,血阳门弟子眼中怒火升腾,而围观武修则有些不明所以。
没人注意到的角落,有四道身影正快速跑来。
其中一名素蓝宫装的妇人满目焦虑,双瞳布满血丝。
她在黑压压的人群中寻找着什么,很快抬头望向了城楼方向,霎时泪如雨下,声音早就变得沙哑:
“我的芊芊啊,都是娘害了你!”
一旁的曲渊楠面色骤变,轻喝道:“住嘴,你想害死我们一家吗?”
要是让血阳门的人知道,他们是城楼上那位女子的家人,后果不堪设想。
“娘,爹说得没错,你要以大局为重!”
曲无涯附和,冷漠得让人心寒。
“哼,咱们这次过来,是想看姓夜的畜牲怎么死。”
曲依芸满口漏风,甚至没有提起过曲芊芊。
显然在这一家子里,除了曲母外没人在意过曲芊芊,别说在意,他们早就不把她视作家人,只当成是祸乱之源。
“你们……”
曲母气结,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死。
另一边,董振风与楚慕玄欣喜若狂,因为他们找到了祁长老。
祁永年在生命禁区时被怒山蛮牛重创,离开黑山后找了个荒废的院落疗伤,入定还没多久呢,就听得门下弟子禀报。
说城门口有大事发生,牵涉到夜离,他立即带着一群弟子赶来。
“参见祁师伯!”
楚慕玄抱拳施礼,态度恭敬。
现在的流云城不比半个月前,他一个刚抵达洞虚境不久的武修,真没有放肆的资格,见到长老后,脸上的兴奋可不是装的。
“师父,我总算找到你了!”
董振风看到祁永年,顿觉邢子期带给他的压力骤减。
接着他就有些抱怨起来:“师父,我记得你说过,从生命禁区回来就帮我找夜离报仇,可惜你们晚了一步。
“姓夜的和纪瑶都上了城楼,他们肯定无法活着下来,我和楚师弟的仇没法报了!”
楚慕玄也觉得遗憾,再没有亲手掌掴夜离的机会。
看来以后的泄愤目标,只能放在夜千河身上了,就是那座阵法让人头疼。
“啪!”
忽然一道清脆的巴掌声把他惊醒。
转头一看,却是祁师伯狠狠甩了董振风一巴掌。
“你个孽徒,你再敢说半句报仇的事,要么自己滚出焚天楼,要么为师亲自灭了你。”
祁永年被弟子的话吓得瑟瑟发抖,夜大魔王有多可怕,他可是深有体会。
现在的他,还因控魂术成为夜离的奴隶。
董振风居然有这种危险的想法,那不是想害死他吗?
师兄弟二人完全听不懂祁永年在说什么,当场风中凌乱……
还有第三个地方。
柳无相与柳初蝶父女,也混在了人群中,城主府的钟老跟在身后。
“爹,你说夜哥哥会不会有危险?”
柳初蝶心急如焚:“他能救下曲姐姐吗?”
他们到来已有一段时间,见识过了邢子期的恐怖,饶是对夜离再有信心,此刻也心里没底儿。
“不必担心!”
柳无相与女儿截然不同,镇定自若道:“为父听老国主说过,夜公子之恐怖,连他都无法测度。”
柳初蝶娇躯轻颤:“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