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万分笃定，姜百寒在慌乱状态下炼制的丹药，根本无法与他相较。

这第二场的比试，再无可能出现任何意外。

黎大师还能假意敷衍，但输过一场的时大师则毫不留情撕破脸皮。

他极尽羞辱道：“无论你再怎么努力又有何用，结局早已注定；难不成你还想翻身，胜过我师伯的一纹气神丹？”

姜百寒已没了力气和他争辩。

只见他屈指一弹，一枚丹药从掌心内激射而出。

时大师一把抄在手里，讥讽道：

“就让大家一起看看，夜府的炼丹师能创造出什么奇迹？”

这番话显然是嘲讽之意，目的在于吸引所有人的视线，让姜百寒在众目睽睽下出丑。

效果达到了预期。

眼见众人转头望来，时大师慢悠悠地摊开了手掌。

他游目扫过全场，呵呵笑道：“诸位，结果已经出来，请看……”

奇怪的是，时间在这一刻仿若停滞。

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时大师只听到了阵阵急促的呼吸声，以及丹神殿众人歇斯底里的哀嚎。

“不可能，绝不可能！”

黎大师一身气息急剧跌落，瞳孔无神，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时大师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迅速低头看去。

“这是……”

惶恐的惊呼声传荡全场：“二……二纹气神丹？”

此际，时大师彻底懵了，大脑一片混沌，他潜意识地要扔掉手中的丹药，仿佛握着的是一枚烫手的山芋。

“砰！”

他在一瞬间被抽干了精气神，瘫软倒地。

不仅是他，丹神殿所有人都无法接受。

一名大丹师竟炼制出二纹丹药，这是云天大陆历史上从未有过之事。

别说区区大丹师了，丹道宗师也触摸不到那种层次。

只论丹道，丹神殿才是无可争议的圣地。

无尽岁月以来，从中诞生过的天骄和妖孽如过江之鲤，他们任何一人的天资，不比姜百寒强大十倍百倍？

然而即便如此，始终无人能打破常理。

就说当今丹道第一人的丹王，他取得过最耀眼的成绩：

也是在晋升丹道大宗师的当月，成功炼制出一纹丹药。

此事被记载于《丹神殿大事记》中，常用来勉励后辈炼丹师的向道之心！

顾云然和姜百寒二人，凭什么？

这时……

黎大师正以颤抖着的双手，小心翼翼捡起被时大师抛落地上的气神丹。

他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要好好验证丹纹的真假。

入目所见，两条纹络清晰呈现，圆润的气神丹还残留着余温，种种迹象表明，方才的一幕并非幻象。

“为什么，谁能告诉老夫，这到底是为什么？”

少顷，黎大师仰天长啸，临近疯魔的边缘。

他可以蔑视夜府众人，也能不把姜百寒看在眼里，但身为一名丹道大宗师，他做不到否认两条丹纹的事实。

只是，今天所经历的两场变故，让他难以分辨现实和幻境。

“我们终究还是输了！”

同一时间，丹神殿每一位大师心底，不约而同响起了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