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因为受了伤说不出话,但他敢说出口,李东锡那制服暴徒就敢扔他下楼口。
阿姆知道这个刑警在跟自己交易,因为自己的回答,将决定他这块“姜”的下场。
于是,他在雪白的床单写下一行字。
李东锡低头看去,下一秒哭笑不得。
只见得上面,仿佛为了报复李东锡这个“文盲”,故意写得歪歪扭扭的字体,还他西吧的用英文写上。
「Donotprayfortasksequaltoyourpowers,prayforpowersequaltoyourtasks…AndIkiss」
“兔崽子,你这写得什么…什么意思?啊,呀呀,高材生朴后辈?”
哪怕了解事实的部分真相,忠诚的“果达朴”依旧愤怒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床上的姜·真假·私生饭·时生给活活生吞。
“不要祈求能力能勝任的任務,要祈求能勝任任務的能力…”
忍住忍住,他是一名有素质的果达。
深深吸了口气,果达朴低下头继续翻译,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就是抱了抱wuli泰古的短身,不就捏了捏wuli泰古的脸…而已?!
“嗯?‘我还亲了金泰’——阿西吧,崽子你在找死!还敢讨价还价?前辈nim!让他去做我们刑警一组的线人,卧底!别拦我,我做他的接头人!!”
一手拉住已经无可救药,准备拉着阿姆同归于尽的后辈,李东锡无奈地直摇头。
随后用力地揉了揉桀骜少年的小脑袋,被他不经意间流露的孩子气逗笑,忍不住开怀大笑。
“你这样就很可爱嘛,姜时生,放心,我们又不是拍电影,阿加西不会让你做线人卧底这些高风险的事,就是很——”看着一脸冷漠的阿姆,李东锡似乎为了故意气他,而拉长了音“简单!很有意义的事,为社会的发展做出贡献。”
那天的场景久久不能释怀。
阿姆卸下绿色马甲,狠狠地甩在一旁的椅背上,脸上充满了屈辱和痛苦。
大爷我竟然也有这么一天?
去你金大爷的“义工”!
真理不是扭扭捏捏的性格,同样早早卸下“包袱”的她,反而坦然地直接与阿姆对视。
不淑女,不清纯,眼神里只有同样的侵入性。
很奇怪的,不是她有什么看不起,和低视的想法,而是单纯的觉得,一个交警,应该不会有这么一双清冷而桀骜的眼神。
两人就这么简单的看着。
酒桌上,最忌讳的就是冷场,直到真理看到阿姆滑过来一瓶酒。
她的嘴角微微一抿,压下来内心的悸动。
真理眼神闪过一丝犹豫,还是放下酒杯,决定不要在陌生人面前喝酒了。
哪怕这人名义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交警先生,请少喝点,您还要开车的。”真理没认出他。
「我借酒消愁!你呢,为什么想不开。」
阿姆很难过,因为做着自己讨厌的事。
看到他的疑问,真理自然不愿说真话,而是无视周遭那意味深长的视线,和隐约的手机“咔嚓声”,双手摸着酒杯的杯缘。
话里九真一假。
她说:
我连续加了二个月的班,每天做重复的事,被领导批,被同事看不起,还被客人骂。
好不容易今天能早点下班,本想早早回去睡觉,结果因为刚拿驾照,路况不熟迷路了,偶吧的电话也打不通。
她说着说着,慢慢的感觉到周围的议论声竟然越发的肆无忌惮。
“然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一股涌来,我呢——”她咧开嘴,对着阿姆就是一个大大的笑脸,只是眼里流露出的一丝悲苦和厌恶,没人注意到就是了。“情绪崩溃了。”
然后就不再言语了,因为后面的故事——
也是在那个时候。
那段路途,是来来往往的车辆,没人停留,身后是不停按着喇叭,逼迫她停车的“恶徒”。
最后,她趴在桥上的栏边,没人知道她为何崩溃大哭。
只有一个绿色马甲的少年交警,停车急忙抱住了她。
年纪小小的,却像个长腿叔叔一样,虽然不知道自己的难过,还是逗笑了她。
然后蹲下来,帮她将鞋带绑好。
擦干她的眼泪。
骑着小摩的开路,将她带回家。
她说请他吃饭,他摇头,她说请他喝酒,他立马拉着她的手。
说走就走。
“谢谢你,陌生人。”真理还是喝了一口酒,然后放下,蓦然夹起了一口杂菜,喂在阿姆的嘴边。
他厌恶地侧头,她也就跟着伸长雪白的胳膊。
似乎比着谁更执着些。
直到某人翻着白眼,咽下那口菜。
不咽不行,这执着的女人差点将菜塞他鼻子里去。
直到少年卸下了马甲,真理才看到他脖子上系着一个黑色的项圈,前端系着一个蓝色的梨形坠子。
随着少年的喝酒的动作,缓缓摇晃着,坠子散发着幽蓝深邃的色彩,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吸引住。
不经意间,她记住了这个系着黑色项圈,像极了杀手不太冷里的玛蒂尔达。
冷魅,叛逆,桀骜不驯。
她突然觉得眼前的陌生少年好美,于是轻声问道:
“呐,你说人死后,是真的烟消云散,还是唯独留下灵魂呢,如果留下了,那人的灵魂又会去哪里呢?”
外面下着小雨,说不了话的他,一边嚼着菜,一边从绿色马甲口里抽出一支紫色的水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字:
「你呀,你別再關心靈魂了,那是上帝的事。你所能做的,是些小事情,諸如熱愛時間,思念你的偶吧,再者好好的做人,比如翻翻钱包,够不够wuli买单走人。」
“扑哧。”
真理谢谢这个少年,那扑面而来的善意。
“谢谢你,我很开心。”
她捂住嘴轻笑。
微微弯起的嘴角,阿姆觉得这姑娘笑得真的挺好看。
「今天的阳光很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