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越来越早了,顶层的吧台,灯光依旧沉暗,微风经过众人的时候,纸张被吹得颤抖起来。
给人的感觉,仿佛没有一束光愿意照进来。
“哭?给我笑!要蒙娜丽莎的那种。”
灯光靡靡,阿姆折起刑警证,轻轻别在金大孙的脸颊边,赏他瞬间的脸红。
“疼——啊帕!那个刑警nim,我没见这个叫Lisa的女人,不知道怎么笑…”
“嘴角微微上扬,正正颜,抬高头,肺气饱满,给点神秘感,弧度稍稍甜腻…西吧,顶你个肺!说了不要笑得像金馆长!嘲讽我?想死?!”
阿西吧,这少年就是神经病!
没关系!再疼再荒唐也不要哭,没关系的呐,忍辱负重啊金大孙!
不幸的金同志,成为阿姆维持刑警班长身份,杀鸡儆猴的那只可怜小鸡,被欺负的只能握紧小拳头。
嘴里念念叨叨,眼神恍惚而迷离。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必须低调,装傻充愣,做个无名小卒才行。
尊严,自尊,被阿姆的霸道狠辣,给无情绝望地压制着,他只等这次事件尘埃落定后,保住自己的小命后,再秋后算帐。
隐忍的金大孙,他的本性?
就像是内心深处潜藏着一位残忍的刽子手,或是冷酷无情的复仇者。
但此刻的釜山少年,手里的刑警证,自己通红的肿脸,把他料理得安安份份,不敢造次,他只好催眠自己:
金大孙呐,笑~
“呜呜…嘻…嘻嘻。”
“有点意犹未尽啊,你的情感缺了点什么,MonaLisa阿嘎西是怎样笑的呢?啊——我记得意大利艺术家总说,wuli的身体存在两种最原始的情感,就是一切油画作品的源头,一是爱,二是恨,说说,你对我的是什么?”
“……撒…撒浪(爱)?”金大孙的面孔几近扭曲,咬牙切齿道。
“知道还不给我点爱的感觉?笑!“
西吧!
金大孙忍不住红了眼眶,非笑莫做富二代,只有收敛自己的狰狞,活到明天,才能重新做个快乐的小神仙。
不行了,得想些更开心的事!
药品,阿尼…想想赛车!以往副驾驶上为自己口活的女模特,在阳台上褪去衣裳,搔首弄姿的漂亮女人——
行动是随感觉而走的,强迫自己,该笑了,快乐就在那里!
金大孙先生,笑~
“嘻…嘻,啊!!”
“阿西,吓死我了!你的笑容,简直是上帝实验制造的最可怕的劣等品!”结果是看得阿姆眉头一皱,鸡皮疙瘩一起,下意识反手就是一掌捆。
厌恶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揣测对方的笑有什么含义,也就像有的人观摩蒙娜丽莎的画一样,总觉的惊悚可怖。
实在是少年的釜山方言太过地道。
沙哑的嗓音,慵懒的语调,给人一种丧痞的傲娇感,如毒药般令人迷醉。
面前有些听不懂的金大孙,眼含热泪,乖乖收拾散落一地的藏着药的纸张,肿胀的大脸上时不时的,还要按照少年刑警的无理要求,被迫露出了“蒙娜丽莎”微笑的弧度。
微甜间,又带着点小小的凄凉。
坏人被更凶恶的坏人欺负,这一刻,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哧哧哧…”
顶层的世界里,人人都争先恐后闭上眼睛,低头不敢直视他,只能死死捂住嘴巴,就怕忍不住笑出声。
不一定是金大孙被少年打肿的脸,像一只憨态可掬的柴犬。
一定是那种一旦你遇见他之前,有多嚣张跋扈,现在就有多温顺乖巧的强烈反差,你会明白这种荒唐不只浮于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