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候刚考上心仪的设计专业,看什么都感兴趣。学习真的成了一件无比有趣的事。
贺酌也不是有这些浪漫心思的人,有太多的事分了他的心。
他们之间真正在一起的时候太少了,很多情侣之间会做的事都没有一起做过,最亲密的也只不过是宋莺时坐在他的机车后座,搂一搂他的腰。
宋莺时沉默了十几秒,是后颈被男人的手掌揽上才回过神来。
商砚深揽着她的后颈,将人往自己的方向带,宋莺时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人的鼻尖都快撞到一起了。
宋莺时心跳漏跳一拍,“干、干什么?”
“想贺酌,这么入神?”商砚深扯了扯唇角,“还真来过这里?”
宋莺时才没有想贺酌。
她想的是六年前的事,贺酌只是那一年里的一个组成部分而已。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两人的气氛在这夜半无人的山顶,被催化得无比暧昧。
宋莺时想将气氛拉回正轨,故作轻松道:“现在才来打听我的情史,晚了点吧?”
商砚深嗤之以鼻,“我什么不清楚,用得着打听?”
宋莺时心下一动。
他为什么这么说?
虽然商砚深和贺酌是表兄弟关系,但当年走得并不近,贺酌也不像是会跟家里人谈论自己恋情的。
“你——”宋莺时眨了眨眼睛,拖长了声音想要发问。
这个距离,她的长睫几乎要扫到他脸上。
商砚深忽然撤开一点距离,神色有一秒复杂。
宋莺时那句“你为什么会什么都清楚”这句话还在喉间,商砚深已经迅速开口,“看那里!”
宋莺时倏地回头。
月光下,有一道瘦弱的身影出现在两人的视野里。
“是我妈!”
都不用宋莺时开口,商砚深已经拉着她迅速朝那个方向疾步而去。
走到几米外,宋莺时才看到,颜月清正靠坐在一架秋千架上,被杂草包围,还爬上了藤蔓。
生锈的秋千架看起来摇摇欲坠。
“妈!”
颜月清像是被这一声惊醒了一样,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两个人,整个人的面色白得像鬼,浑身打着颤。
宋莺时一时不知道她现在是清醒的状态还是发病状态。
她小声地又叫了一声“妈”,朝颜月清试探着靠近了两步。
颜月清立刻应激地喊了一声,“别过来!”
手里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一块石头,毫不犹豫地朝宋莺时砸了过来。
宋莺时没有防备,如果不是被身后扯了一把,那块石头此刻一定把她砸得头破血流了。
她浑浑噩噩地被商砚深挡到身后,却还是不敢置信颜月清真的会用石头砸自己。
除非颜月清此时神志不清,认不得她了。
但颜月清下一句话就打破了她的奢望。
颜月清:“你们跑来干什么?!这里是秉富留给我的!你们害死了他还来打扰他死后的安宁!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