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是哪一层的梦,都自动按照“今晚的事是假的,今晚的事才是她在做梦”来解读。
彻底地上演了一把庄生晓梦。
导致今天造成她醒来的那一刻,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梦中还是现实了。
宋莺时看着眼前站着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
他比平时少了几分冷淡疏离,早起的样子优雅中甚至有几分温和。
这还是商砚深吗?
……所以,她现在果然是还在做梦吧。
宋莺时闭上眼睛,想要从梦境里赶快出来。
却被一只伸进被窝的大手揪了起来。
那只手是温热的,这份温度真实得不像在梦里。
宋莺时将信将疑地在商砚深手背上拧了一下。
商砚深配合得“嘶”了一声,做出吃痛的模样,“一早起来就家暴,就这么恨我?”
宋莺时犹豫道:“所以现在真的不是在做梦?”
商砚深看一眼时间。
睡了十个小时了,还没睡醒,怎么看上去还傻乎乎的?
还是病了?
他摸一把她的额头,被宋莺时一把拍开。
体温正常。
宋莺时这么一折腾,也知道现在不是在梦里了。
她不动声色地拉高了被子,想把自己此时的不知所措藏起来。
生平第一次不知道怎么面对商砚深。
在感情上她是个怂人,昨晚鲁莽承认对他的感情看来大部分是酒精的作用。
比如现在,酒醒了,她连看都不敢看他了。
商砚深对她道:“赶紧起床,你昨晚提的条件,可以为你达成了。”
宋莺时心脏一跳, “……你答应离婚了?”
不能怪宋莺时第一时间想到离婚,谁让她脑子里一直盘桓的就是这件事。
可商砚深还是黑了脸,“你脑子里就只有离婚?”
宋莺时“……你说是我昨晚提的条件,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答应过什么。”
商砚深俯低身子,看着她,“到底是谁忘了?”
宋莺时被他冷不丁提醒了,才想起来,自己在离婚之前提的第一个条件是要他帮忙找到步苑。
“你找到步苑了?”宋莺时只差没跳起来。
不是她真的忘了,而是没敢往那方面想。
才过了一个晚上而已,谁敢相信步苑就被找到了!
宋莺时再也不磨蹭了,飞快地起床洗漱换衣服,连早餐都不准备吃,催着商砚深快点带她去见步苑。
商砚深给她塞了个三明治,认命当司机。
“你对自己的事能这么上心就好了。”
宋莺时原本正吃到嘴里的三明治噎了一下。
她知道他说的“自己的事”指的是什么。
“我……我还没想清楚……”
商砚深单手把着方向盘,目不斜视,淡淡道:“嗯,你慢慢想,想清楚了。”
宋莺时讷讷,不知道他是不是反讽,只好埋着头,假装认真的吃早餐。
车子开到一家私人疗养院,宋莺时也差不多吃完了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