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而立，旧勇者的面庞和印象中的不太一样。

金发不知怎的变成了黑发，双目如同正常的高度污染的魔神一样，变成了全黑。

五官还是那副五官，但眉宇间透着一股说不清的邪气。

还有，卫莱从未见过，旧勇者会露出这么自信的表情。

魔神王。

卫莱敏锐的察觉到，旧勇者身上散发着和魔神王一样的气场。

不同的是，旧勇者的更强。

而且强很多！

“怎么样？”

旧勇者虚空握了几下拳头，似乎在感受体内的能量：“勇者的身份除了死亡不会丧失，大魔神王具备连勇者都能污染的能力，我在保留勇者之力的情况下，被任命为了魔神王，很厉害吧？卫莱。”

卫莱很了解旧勇者。

他在兴奋。

突然得到这个层次的力量，这是理所应当的。

“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自己无所不能？”卫莱戒备的，用手势示意斯卡蕾特等人退后。

“是啊，所以我就听大魔神王的命令，来歼灭龙神族，顺便试试这股新力量。”

旧勇者说着，视线重新回到了卫莱身上：“出乎意料啊，勇者之力与魔素结合后，居然能有这么强的力量，知道吗，卫莱，这就是我想要的……任何人都杀不了我，可以让我活下去的力量！”

“你真的投靠了魔神族？”卫莱低沉质问道。

“不是投靠。”旧勇者报以天真的笑容作为回复：“是加入，我加入了魔神族。”

“加入？”

“昂。”

勇者点点头：“自从我成为勇者后，我就在想，凭什么？凭什么是我？凭什么我一定要为人类而战，并且战斗到死？勇者的荣誉？不，这只是逼我去死而已！我不想死，我只是想要活着而已。凭什么要我去死？”

“直到后来，魔神族崛起，我一度以为我死定了，毕竟勇者有和魔神族战斗的义务，但后来我才发现，比起强迫我战斗的人类，魔神族才是好人，大魔神王愿意收留我，只要我为他效力，他就能够保证我的生命安全。”

听到这里，卫莱已经听不下去了。

都是废话。

他的确是旧勇者，只有旧勇者才会说出这种屁话。

“所以你为了自己活下去要帮魔神族杀光所有人？”

“难道我应该为了所有人活下去而死吗？”

几乎是一瞬间的一问一答。

相互作为朋友十几年，问答在出口之前，就已经猜到对方会说什么。

旧勇者怕死，卫莱是知道的。

但当初，自己被大魔神王废掉的时候，旧勇者曾露出过不舍和为难。

这让卫莱曾相信，就算再贪生怕死，旧勇者的心里，内心最深处的某个角落里，也许还存在一丝底线。

就算不是为了守护人类这种大义凌然的理由，也至少要为了某些私人情谊，而与魔神族战斗到底。

“卫莱啊，我作为兄弟也正好想问问你。”

旧勇者叹了口气：“你为什么这么想和魔神族打？甚至不惜付出生命？你不是那种会为了天下大义这种狗屁理由就搏命的人，我了解你，你我是一丘之貉。”

对旧勇者，卫莱没什么好隐瞒的。

“对，天下大义这种东西我不感兴趣，正常情况的话，我不会管魔神族。”

卫莱扭扭头，风轻云淡的表情猛的沉了下去：“二十年前魔神族逼我杀了我哥，现在大魔神王杀了蒂芙尼，夺走了我最重要的学员的肉身和灵魂，还有我多少朋友死在魔神族手里…足够了吧，作为和大魔神王你死我活的理由。”

话到此处，卫莱反问道：“那么你呢，你既然不想死，为什么还要冒险来龙神界，帮大魔神王歼灭龙神族？”

旧勇者一听，噗嗤一声笑了。

“我啊，我的目的很简单，大魔神王命令我，歼灭龙神族，杀了托莫罗，还有你，只要完成，他就能保我性命。”

果然，死性不改啊。

卫莱低沉的问道：“这就是你为魔神族效劳的理由？”

“用你的话说，足够了吧？作为为大魔神王效力的理由。”

说罢，旧勇者还瞥了一眼卫莱身后的新勇者，饶有兴致的笑了起来：“噢~小子，我们第三次见面了吧？你成勇者了？看起来杜兰达尔之剑真的把我抛弃了，你看，人类和魔神族没什么区别，甚至更恶劣，就因为我没用了，就直接把我抛弃掉，选了新的勇者，相比之下，给大魔神王效力至少还有活路。”

新勇者一听，更是怒火中烧。

拔出杜兰达尔之剑，新勇者一步上至卫莱身前：“废什么话，我没有你这种前辈！”

托莫罗更是双手插袋，走到了新勇者身边，直视旧勇者毫不畏惧：“大魔神王叫你来杀我？好啊，试试看呐。”

怒目圆瞪，作为卫莱的哥哥，托莫罗哪里会怂旧勇者这种碎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