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是他的娘子,没有人比他更希望自己的娘子一切安好。
可现在,他的娘子不仅受了伤,还忘了他这个曾经最为亲近的夫君,他心里如何能好受?
兀自调整了一下情绪,夜无殇安慰道:“青姨,阿宁她虽然什么也不记得了,但她现在无忧无虑的,不会为了脸上的伤而黯然神伤,也不会因为国事而烦心,换个角度想,这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等她脸上的伤结了痂,等若兰找到以后,我会请我师兄或者师妹来为她诊治。他们医术高明,不说能让阿宁脸上的疤完全恢复,但定能让她恢复记忆,想起从前的一切。”
夏青站在原地已经泣不成声。
不论是楼湘还是楼澈,她都见过。
她知道二人的医术的确很了不得,她家小姐脸上自幼就有的红斑,当初就是楼澈给去掉的。
可二人的医术再怎么高明,就算二人真能将唐宁完全治好,可唐宁遭的这些罪,是切切实实发生过的,她不能当什么都不曾发生。
寻常人手指头被热水烫着了,都能痛得抓心挠肝,何况是烧伤,那得有多疼?
夜修文和巩春华心里一样难受,何况他们的女儿现在还下落不明。
约莫是太过震惊,这单一的情绪已消耗完他们所有的心神。
二人没有呼天抢地,也没有吵着嚷着让夜无殇赶紧将夜若兰找回来,以及为唐宁报仇。
看了看夏青,巩春华起身将夏青扶回先前的位子坐下,随后看向夜无殇的方向,目光中闪着凌厉和狠绝的光。
“无殇,娘自幼教导你谦恭礼让,凡事留有余地,但这次,不管对方的幕后主使是谁,娘要你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对方既然胆大包天,胆敢伤害夜家的人,在夜家头上动土,你身为宁丫头的夫君,若兰的兄长,大唐的皇帝,定要宁丫头和若兰讨回公道,让那些人余生都为自己的愚蠢决定而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