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机屏幕投放，向江黎证明，“我安排了。”

“小湖……”

“父亲不用道歉，母亲也不用自责，是我没提前往家里打电话。”他立刻躬身，一副自谦的模样，“是老师送回来的，老师说，我不可懈怠，我先回房间了。”

江黎便说，“好，那你去忙，半个小时后下来吃饭。”

她把他当个大人。

厉江湖说，“好，一会儿见。”

他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他在重新回来后，就明确了自己的定位——被收养的，人家对他教养至此，已经足以让他感恩戴德了。

他的老师也说，即便是亲生父母，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也不多。

虽然他还是有些不明白，但这不妨碍他听话。

江黎看着他上楼，又看了一眼厉承州。

厉承州说，“怎么这么看我？”

江黎说，“我没想到你会道歉，态度这么好，亲生父母也没几个能放下面子道歉的。”

那些长辈端着的，实在是多。

厉承州说，“我可没那么迂腐。”

江黎说，“是，你是天下最好的父亲。”

厉承州笑，“这话，要是孩子们说，我还觉得受用，你说，就有点儿……”

“什么？”

他伸手就托住她的下巴，“来，叫爸爸。”

江黎：……

“别闹，这还没选完呢，我一会儿还要和承办方沟通。”

真的没有那个时间在玩闹了。

厉承州这才没有打扰她，让她继续挑选那些已有的布景。

江黎选了两个主题，给承办方打电话，“我选了几个成品图，但我还有点儿想法，如果方便的话，明天我去贵公司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