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看着两人明白了,不在唱高调,站高位,把人当傻子忽悠了才慢悠悠的:“成呀,明天我带着叔跟婶子过去跟我三哥他们道个别。”
为什么申请变成了道别,朱铁柱也没心思就琢磨了。
朱大娘更是心思都没在这里。心里想着自己的事情呢。田野固然可恶,可更让朱大娘闹心的是,朱老大媳妇这个可恶的源泉。
田嘉志跟田野回屋睡觉,田嘉志搂着田野,什么都不用说两口子有那份默契。安慰什么的都多余。
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都是两口子扛着过来的。
朱铁柱跟朱大娘那屋,有点闹心。
朱大娘提起来了,埋在两口子心地最隐晦的那点事。
朱大娘:“我就说这丧门星邪的很,当初就不该让这丧门星跟咱们家沾边。早晚她克死我,真的,我看出来了,她就专门克我的。”
朱大娘开始说的时候,朱铁柱就那么听着,并不说什么。
可朱大娘神经病似的,念叨大半夜,朱铁柱本来就心烦,听着朱大娘没完没了的叨咕,着恼了:“别人说她邪乎就说了,你怎么还说呀,要是真的没有爸妈就邪乎,你能到了我们家?你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那就是个没娘没爹的丫头。”
朱大娘闭嘴了,嘴唇哆嗦半天:“可当初婆婆就那么没了。”
朱铁柱闭着眼睛:“人老了,都得没。”然后搜的一下起身,瞪着灯笼大的眼睛:“你啥意思,妈怎么没的,跟你有关系不成。”
朱大娘看着朱铁柱瞪的灯笼大的眼睛,就是真有什么也不敢说了:“没有,没有,你说啥呢,我就是看着妈没得的时候,捂着心口揉了好半天呢,我这几天也心口疼,我这不是心里愧疚吗,怕是我克到妈了。”
朱铁柱嘴角动动:“过去那么多年了,瞎扯什么。”闭着眼睛睡觉。
朱大娘松口气,眼里翻来覆去都是婆婆没时候,气的揉胸口的样子。
婆婆当初让她给气到了,嚷嚷着胸口疼,没几天就没了。
这话朱大娘谁都没说过,不过那是打心眼里认定,婆婆也是被她克死的。
现在她看到田野就跟当初婆婆一样的反应,心口疼。谁说气死不是克死的一种,这丧门星就是要命的。
亏的是儿子招出去了,这要是进了家门,她没准早就死了。
必须远着点,她们家便宜她都不稀罕占,越远越好。
朱大娘为啥怕朱会计两口子,不敢在朱家那边闹腾呀,就是心里这点事。
朱会计媳妇那个叔伯弟妹心里有数,当初婆婆多不待见她呀。这两口子要是说一句,她气死的老婆婆,别管真的假的,那她都别想好了。
朱大娘打心眼里就怕朱会计两口子。心虚。
所以家里搬到公社,她比谁都高兴,到了公社,她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谁知道转眼让朱老大媳妇那个蠢货给糊弄了呀。
朱大娘恨得咬牙切齿的,至于田野,朱大娘恨不得看到就一巴掌给拍死。哪远滚哪去吧。
大半夜的,朱铁柱都要睡着了,就听边上的婆娘咬牙切齿的说道:“走,明天就走,必须走,她不就是要孝顺的名声吗,不就是立牌坊吗,她就是让我叫祖宗,我也得走,再不走,我就真的被克死这了。”
说完还揉揉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