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盘子里拿信封的时候,他看到南宫霏端着盘子的手却转了一下,目光看着盘子里。
于是韩峰抽出了放在最底下的一只信封。
每个客人都打开了信封,屋子里安静的只有纸张打开时发出的声响。
韩峰也慢慢打开了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他看到的只有两个字,他的嘴抿了一下,面色淡淡将信纸折了起来,放进了怀里。
南宫霏从侧门已经离开,屋子里只有天知老人和这些客人了。
屋子里变得安静。
突然之间,一声尖锐的尖叫声,刺破了屋子里的安静。
马亮的武器是一把鬼头刀,此刻已离开了桌子。
他在提起刀的瞬间,鬼头刀已划出了了至少三个招式。
他的刀奔向的人却不是韩峰,韩峰看得非常清楚,是戴着斗笠的白衫客人。
戴着斗笠的客人面前是一把剑,一把非常细的剑。
鬼头刀快速落到了桌子上,发出了霹雳咔嚓的声响。
然而韩峰看得很清楚,这个人在刀锋落下的时候,坐着的凳子向后一滑,身子像离弦的箭在空中一翻,竟然落在了马亮的身后。
斗笠依旧戴着头上,一个沉闷的声音却在屋子里响起,声音很慢道:“好慢的刀!”
一个人的名号既然能称作‘闪电手’,足以说明他的手法是非常快的。
只要出手,手速必然就像是闪电划过长空,只需一眨眼的功夫。
马亮的眼睛已经充血,因为自出道以来,他的刀从来就没有落空过,也从来没有人对着他说出过这四个字。
无论这四个字含着什么意思,但羞辱能激起一个人的本能。
忍辱负重有时候能让一个人活得很久,但是本能却不会这样做得。
鬼头刀瞬间变化了方向,瞪红的眼睛带着他的脑袋也转换了方向。
刀在空中,脑袋恰好露出了他的喉结。
没有了刀再次劈下的声音,只有惊恐留在了这张脸上。
一把剑,一把很细的剑。
就在马亮脑袋转过的瞬间,也恰好刺进了他的喉结,贯穿而过。
韩峰慢慢转过了身子,他虽不知道他们看到的内容是什么,但是他晓得事情现在可以结束了,一切虽然没有答案。
但是他无法容忍流血,哪怕是一个一文不值的人留着血。
天上落下的雪,只要太阳升起,就有融化的时候。
也许有时候什么都留不下来。
可人却不一样,他们的血鲜红。
鲜红的血无论从什么人的喉结流出,都会流尽,也会让人心里难受。
因为看到血,都会让人的胃开始抽搐,开始恶心想着呕吐。
在一瞬间韩峰突然想起了,被人类绑住四肢的山羊,也想到了当人把锋利的匕首刺进去的那一刻,鲜红的血就是这样冒出。
昨夜吃进去的山羊肉没有消化完,他感到它们在自己的胃里已经开始翻滚。
让他瞬间开始想逃离这个地方。
当然并不是斗笠人这一击的刺出。
而是他看到了所有坐在这里客人们的冷漠。
因为从马亮冲出去的那一刻起,没有一个动,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去阻止。
冷漠也许是人的本性,但在保全个人利益的时候,冷漠就会变得理所当然。
他的耳朵在这一刻,听到了天知老人的一声冷笑。
没有多余的任何一句话,韩峰再次转过了身子,面对着门。
拉开门,韩峰走出了这间屋子。
他没有去看戴着斗笠人的面目,他心中开始有点讨厌这个人了。
走回暖心阁的路并不是太远,韩峰却走得心情很沉重。
推开门走进暖心阁中,韩峰再次从怀里掏出了信封,拿出了信纸。
他看着信纸上的两个字,心情变得更加沉重了。
因为南宫霏交给他的这封信,信纸上根本没有任何人的名字,而是‘圈套’两个字。
谁在设置着这个圈套?难道从北城清茶找到自己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就已经是一个圈套?
还没有来的急仔细想一想,韩峰突然就听到了一个声音。
声音竟然是从屋子的床上发出。
一个女人的声音道:“你怎么不过来?”
韩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