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上的孙平同样兴致勃勃。
铁牛道人上来了!
孙平先前与铁禾几人饮酒时,那几人多有拘束,全然没有半点道人该有的洒脱。
轮到铁牛道人坐在孙平身旁,两人自然臭味相投。
举着玉樽,孙平便笑呵着喊道:“饮盛,饮盛!”
铁牛道人也是好这口,一起举杯,喝道:“饮盛!”
两人可不管底下谁能买到三阶内丹,他们在小楼的包间里就是瞧个热闹,这等规模的拍卖会在山越道这地方可不多见,若是错过了还得等个二三十年才可能再遇着一次。
酒过半巡。
孙平问道:“铁牛道友,三阶内丹价值不菲,哪位上人如此慷慨竟将其取出来拍卖?”
先前他见过的名录,最后一件压轴之物糊着名字,故而瞧不出是什么。
铁牛道人知道些内情,他也不觉得这事算什么机密,脱口便说道:“应是分与的彩袍前辈,三位上修自有高论,也轮到我们几个筑基道人瞎操心。”
“是极!”孙平大笑,“正该是满饮杯中酒,笑看底下风云变幻。”
哒哒——
玉樽交错发出阵阵撞杯声响。
铁牛、孙平以及其他几位铁牛寨的道人脸上都浮现几分红晕。
澜沧寨也要些体面,提供给小楼的酒水,大多数一阶灵酒起步,孙平二阶炼丹师的身份尊贵,以至于他们这间小楼包厢中放的都是澜沧寨的特色二阶澜沧灵酒。
说是澜沧上人传下来的酒方,用着澜沧灵脉里的灵池水酿制,兼有一十八种二阶灵物置入酒曲。
灵酒如何,孙平几人也没这本事评价。
但能醉倒几位筑基道人,想来他家宣传的效用应是大差不差。
楼上几人正酣。
底下的拍卖也终是告一段落。
出人意料的是白鸟山的白鸟上人居然横空杀出,以两百万灵石的天价买下了这枚三阶青蛇内丹。
白鸟上人也是拍出了火气,拿到内丹的刹那,便朝着段家小楼,讥笑道:“段家的灵石便留着给你家老祖作棺椁吧!也勿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段家待的小楼上。
走下几个年轻面孔的修士,其中一个道人也不顾白鸟上人结丹修士的身份,咒骂道:“你这老东西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九连坞瞧中的东西,也是你小小一个白鸟山能够抢夺的?”
出声这人唤作“段丙戌”,是段家最年轻的筑基道人。
其人深受段氏老祖看中,难免多了几分跋扈。
话一出口。
便有一位段家的筑基族老打断道:“丙戌无礼,还不向上人致歉?”
他瞪了段丙戌一眼,自个儿躬身朝着白鸟上人贺道:“恭喜上人拿下青蛇内丹,段氏小儿不知礼数,还望上人勿怪。”
白鸟上人理都不理这几人,径自便离开了澜沧寨。
小楼下,段丙戌咬着牙,质问自家族叔,说道:“族叔,白鸟山不过是处小地方,哪敢与我段家争锋?”
族老阴笑道:“丙戌放心,自有他好看的时候!”
在他们言语间。
浑然不知晓另一间小楼里,彩袍上人、澜虎上人正笑盈盈地瞧着段氏几人。
彩袍上人说道:“九连坞修士仗着自己中原人出身,已是瞧不惯我们这些人许久了!白鸟上人离了澜沧寨,怕是吃不得好……”
他瞧了澜虎上人一眼。
后者也是恶狠狠说道:“十八连寨与九连坞间的龌龊又不止这几年了,我们便做一做那黄雀又如何?”
澜虎上人眯起眼,阴沉道:“昔日我父澜沧上人殒命之时,我便觉得蹊跷,那沧江之上时有三阶妖兽诞生,哪能这般容易就让我父亲折在里头?怕不是别家修士作祟,害了我父亲性命!”
彩袍上人点点头,答道:“九连坞一贯爱下黑手,昔日起家时便将原先滇江周遭的寨子屠灭得一干二净,如今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也都是习惯使然!”
说着,
两人便传音底下的青稞上人前来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