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元安现在本就是胆战心惊,先前她非要跟来,想着拿点好处,他劝不住。
现在第一个要走,第一次臭骂道:“好,你走便是,看看外面的人同意吗?我告诉你们,你们不愿意,我更不愿意,外面的人都是杀才。
你们去给说情就是,我可告诉你们,刚才那人也说了,晚上吴王殿下会过来,他过来要是还是这副场景,你们自己好好想想是什么下场便是。”
众人被卢元安一说,脸色发白,第一次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吴王害怕到了骨子里面。
一直等到太阳落山后,卢家一家人战战兢兢的把院落收拾了一遍,财物也清点了出来。
秦鸣一直都没有出现,卢家一家人七上八下,身边那一箱箱带着血色的银子和珠宝,他们更是不敢多看,有几个人眼看着已经有些崩溃。
尤其是那几名跟着来的女眷,偷偷的抹着眼泪,又不敢说话,这样的折磨一直到了酉时末刻(晚上八点左右),秦鸣带着一行人,打着火把这才前来。
他从昨晚到现在其实也一直都没有睡,整个人有些疲惫和憔悴。
秦鸣一出现,卢元安为首的卢家人不由分说,一咕噜的全部跑了过来,隔着还有三米的距离,他们全部跪了下去。
“草民参见吴王殿下,殿下千岁。”
秦鸣知道他们担心什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疲倦的说道:“都起来吧,你们都是为本王做事之人,不用如此。”
秦鸣走了过来,卢元安想到之前钱庄的惨案,心中还是打颤。
努力想站了起来,可双腿还是没力,其他家人见卢元安不动,他们更加不敢动了。
一个个继续跪着。
直到秦鸣亲自走到了卢元安的身旁,他亲自卢元安给扶了起来。
声音尽可能的柔和道:“你们只要好好办事,本文不会亏待你们的,都起身吧。”
卢元安将近五十岁,社会阅历丰富,心中反复琢磨秦鸣的话语。
心中也明白了一些,于是稳定了心神,对着秦鸣表态道:“吴王殿下,我卢家一定为忠心为殿下办事,绝不辜负殿下的期望。”
秦鸣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很欣慰,随后道:“晋恒钱庄的财物清点的怎么样了,说来于本王听听。”
卢元安赶紧把账册拿过来,在烛光的映照之下,眼睛眯着,开始对秦鸣道:“殿下,钱庄的黄金一共三万八千二百两,白银是三十五万七千二百两。
另外还有银票兑付,一共是四十三万三千两,都是需要兑付,这是需要兑付的名单,另外放了印子钱,一共是十万六千三百两。”
钱庄现在的功能就是存储和兑换,还有一部分就是放高利贷,俗称印子钱。
秦鸣接过名册,并没有看,而是递给了身旁的皂衣男子。
“子石,你自己先看。”
此人全名叫戴子石,山西逃难过来的秀才,在一个县做过主薄,四十岁,秦鸣面试之后,觉得此人比较老实,做事也比较本分,一番关键是在管账这块非常出色,便把他留下了。
随着秦鸣的摊子越来越大,管账这边除了林富,他几乎没有可用之人,现在也想在培养一批,这戴子石便是他培养的第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