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不用说,肯定是被那群邪修扣住了,幽月的伤势也不轻,先就近找个地方为她疗伤。”
王虎看着幽月泛着乌青的眼底,以及乌黑的嘴唇,毫无血色惨败脸颊,询问月流光的意见。
他不得不承认,月流光的脑子要不自己灵光一些,又能卜算吉凶,顾长念不在,听他的会比自己无头苍蝇似的乱撞要好。
月流光对王虎的提议表示赞同,“行,先找个安全的地方疗伤,接下来的事,不养足精神不好应对。”
“你们去,我要去渊潭。”
王虎收回曾经的话,这个小师弟着实太有个性,跟他完全不一样。
“你不要逞强,看看自己这一身。”
王虎指着他伤痕累累的身子,“灵力耗尽,你去干能干什么?”
月流光没有说话,先是给幽月喂下灵丹,探了探脉,感觉不妙,又用仅剩的灵力为她护住心脉。
王虎又指着幽月,“你师姐还需要治疗,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月流光抱起幽月,看了看低着头,双手抓住地面泥土的詹乐心,对着王虎道:“我先带着幽月走,我会一路留下标记。”
目送月流光离开,王虎开始教训自己的小师弟。
“为什么……为什么……”
詹乐心声音低不可闻,王虎几乎听不清,“什么?”
“你们为什么不在意她,她没逃出来,为什么她没跟着一起出来!我要去找尹南汐问清楚,我要去找她!”
说着站起来,眼里闪着愤怒与失去理智的疯狂。
王虎一惊,不对劲,妖气!
他的妖气变浓烈了!
詹乐心低着头站起来,周身都被紫色的妖气包裹。
他缓缓抬起头来,幽深的紫眸没有聚焦,就像被人操控一般。
“糟糕,居然在这个时候妖力暴走了!”
王虎猜测应该是之前动用太多妖力,本身灵力又被耗空,加之对顾长念的在意激发了身体不好控制的妖力所致。
见识过顾长念的失控,詹乐心这个也算是小场面了。
偏偏他现在灵力耗损太多,对上妖力暴动的詹乐心还真不好说。
‘啊!为什么我们宗门的人都这么别具一格!动不动就进入狂暴状态。’
王虎心里咆哮,手里捏住流星锤,对着背对自己朝渊潭走去的詹乐心就是一锤,命中后脑勺。
“你要制止我!”詹乐心缓缓转头,语气不善。
王虎看着毫发无损的人,内心泪流满面,让月流光走早了!
詹乐心抬起手,手心妖力汇聚,重复:“你要……”
“梆!”王虎对着他正面又是一锤。
“嘭!”
詹乐心运起妖力的手还要有所动作,下一秒直挺挺倒地。
王虎蹲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捏了捏脉,虚惊一场。
刚刚妖力那般浓烈,他还以为又是恶战。
“看来真的是累坏了,居然睡着了。”
这真不是他捶晕的,他发誓!
妖力增强后的肉体强悍,自家人他又不敢太使劲儿。
所以,詹乐心确实是身体机制自我保护,强行进入睡眠了。
“你真的,很喜欢我们这位宗主呢!”王虎拍了拍熟睡之人的头,柔和了神色,“不是不在意,而是太信任,她可是顾长念,归一宗宗主啊,傻小子!”
王虎背着人,沿着月流光的记号追了上去。
月流光找了一个偏僻不引人注意的洞穴,设下禁制,先是服下丹药自己囫囵的恢复一番,开始为幽月运气疗伤。
***
“娘,地动了!”樵夫被惊醒,跑到老人房间,背起人想要逃难。
“你是做噩梦了吗?”
樵夫仔细感受,发现确实没有异样,“难道真是我做的梦?”
老人看着他,突然说:“儿啊,我也没几日好活,真有灾祸,你便独自逃难去吧!我这把老骨头只会拖累你。”
“娘,若不是你收养我,我只怕早就死在冰天雪地的夜晚,我不会抛下你的。”
“明日,就离开此地进城生活吧,等我死了,让我落叶归根就好。
啊……都是为了守着我这个不愿远离故土的老家伙,耽误了你的人生。”
“娘……”
屋内温情脉脉,屋外尹南汐看着愣神的父亲问:“爹,怎么了?”
尹殇想到自愿献祭的肖毅,听着屋内的对话,摇头,“没什么,走吧!安置好你哥哥,就去救你的救命恩人。”
两人离开后,破落的院门内,有一个布包静静地放在庭院中央,里面放着满满的灵石。
尹南汐不断的说着顾长念的好话,不断远离的声音被风吹散。
“爹,念念是个很好的人,你一定会喜欢她。她……”
成功收服了风吟之石的尹南汐,对父亲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要去救人!”
***
幽暗的水牢,顾长念半身浸泡在毒液中,四肢被特制的锁灵环扣住。
琵琶骨被贯穿,丹田处有一个特质的刑具,只要她忍不住痛苦而扭动,刑具上的尖刺就会刺入体内,甚至刺破丹田。
雾旸坐在椅子上,欣赏着顾长念的惨样,“坏了本尊的事,就要付出代价。”
顾长念因为毒液,浑身皮肤泛黑,听见他的话,眼眸轻抬,依然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