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嵩从容的吩咐道:
“王府这边大势已定,再分一队人去林府增援。”
虽然贾敏已经被黄沄提前给接走了,但是打坏了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嘛。
……
带着人悄悄抵达宫门口的柳湘莲一脸懵逼。
咦?
门口怎么空无一人啊,皇宫里的侍卫都哪儿去了?
难不成王爷真的天命所归?
不然为啥有如神助!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能捡便宜当然好了,柳湘莲当即决定不等信号了,先摸进去再说。
然后一路上,柳湘莲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如入无人之境。
柳湘莲看了看天色,还不到约定好的戊时二刻。
皇宫前的那片空地上,许多烟花小炮筒摆在此处,正是表面上水溶给皇帝准备的礼物——烟花。
柳湘莲摸了摸下巴。
如今这景况,皇宫显然是出了事了,不如他提前点燃了这烟花,正好给水溶报讯。
……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小金鱼拄着下巴在山谷里数星星,没有灯火的深谷中,夜空显得格外的绚烂,甚至有一条银河高挂在空中。
“老祖宗,咱们怎么好好的忽然来郊游啊!
祖母还有父王母妃什么时候过来啊。”
徐老太妃压住心头的担忧,心说,还不是你爹那么不省心的,闷不吭声就干出了这等大事。
结果把老祖母和年幼的儿子扔在这喂蚊子。
真是不像话。
知孙莫若奶。
往日哪怕是京城里兵乱造反,她们也是安安稳稳待在别院或者王府中的,能让溶哥儿这么郑重其事把家眷都送走藏起来的,只有一种可能。
怕是那捅破了天的大事。
“等你睡一觉醒了,你娘他们就回来了。”
徐老太妃叹了口气,溶哥儿往日都是个有成算的,但愿真的能成吧,她老骨头一把了,实在不想再到处奔波了。
若是真的事有不谐,那她活这么大岁数也够本了,不能成了那拖后腿的累赘。
只要明哥儿平安跑出去就够了。
水昭明捧着脸,有些昏昏欲睡。
“老祖宗,我实在找不到父王说的像鱼一样的星座,我看八成又是父王在骗我呢,我困了,咱们去就寝吧。”
徐老太妃揉了揉明哥儿的小脑袋,略有些不舍。
“你去睡吧,我岁数大了,觉少。”
徐老太妃看着京城的方面,面带忧色。
不等到尘埃落定,她又怎么安得下心来。
还是万事不知,才能无忧无虑啊。
想到此处,徐老太妃略有些明悟,为何水溶提前没有透出口风来了。
……
刘明的逼迫并没有让哪个臣子倒戈,毕竟刘家往日实在没什么存在感,这臣择君,可没有那么随便的。
永安帝看到门口一个黑影一闪而过,终于松了口气,勾起了一丝笑意。
“杀,给朕拿下这些反贼,杀无赦!”
刘妃心下奇怪,这昏君在同谁说话?
只见话音落下,一群精悍的黑衣人潮水一般涌出,虽然人数不算多,却个个武艺高强,三两下就让大殿中形势掉了个个。
水溶眨了眨眼,这穿着,这打扮,显然是皇家的暗卫。
再次感谢刘妃,把皇帝的后手全都调出来了。
刘妃见希望落空,也没有多少后悔之意,只遗憾没有成功杀了昏君和贱人。
好在,万氏那贱人名声尽毁,司徒恒这昏君也没落得个好。
这般说不定比杀了他们还让他们两个痛苦呢。
所以刘妃将匕首调转方向,狠心对着自己一捅。
钟儿,娘来陪你了。
刘妃死的干脆,永安帝却如同一口气憋在了嗓子眼,既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的名声碎成一片一片,再也粘不回去了。
司徒恒垂头看着地上的万春菲,眼神阴鸷。
“宸贵妃伤重不治,朕甚为悲痛,拟旨,追封宸贵妃为皇贵妃,厚葬。”
脸朝下还在装昏迷的万春菲神色扭曲了一瞬。
老娘还能抢救一下啊!
皇后的神色更加冷凝。
呵,这就是她的枕边人,何其凉薄。
连刚刚救过她性命的人都能狠心弃之不顾,就因为宸贵妃名声有了瑕疵。
万春菲慢慢撑起身子,白芙连忙上前将人扶起,万春菲倚靠在白芙身上,直愣愣的盯着皇帝。
“陛下,您真是让妾身好生伤心啊!
我这一片痴心终究是错付了。”
司徒恒面色一僵,心中发出尖啸:
万氏怎么还没死!
“爱妃,为了你的清白名声,朕只能这般,朕也是无可奈何。
你放心,等爱妃你去了,朕定然会好好补偿的。”
人都死了,补偿有个屁用。
万春菲冷笑,神色却更加的温柔了。
“陛下,您让妾一死以证清白,妾无法反驳,但是您可不能让妾身独美啊。
刚刚刘妃也污蔑了您,不如您也陪着妾一起以死证清白如何?
咱们生同衾,死同穴,一起做一对亡命鸳鸯,如此我二人也可如那刘兰芝和焦仲卿一般流芳百世了。”
“嗖,砰砰砰啪啪啪——”
大殿的门是敞开的,正对着的方向正好能见到,缤纷的烟火几乎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仿佛在为这凄美的一对“有情人”奉上最浪漫的幕布。
朕看不如何!
永安帝心说,他是皇帝,怎么能和区区一个妃妾殉情。
他的性命何其关乎天下安稳,哪能任性。
“万氏,朕看你大概是伤的太重,人有些糊涂了。”
白芙大着胆子恳求道:
“陛下,请您看在娘娘救驾有功的份上,为娘娘请个太医吧!”
永安帝却置若罔闻,反而问道:
“哪里来的烟花?”
水溶摸了摸手串,气氛太好,他不想打断这八点档狗血剧啊。
水溶看了看天色,敏锐的意识到如今并没有到原定的时辰,既然提前放起了烟花,显然是柳湘莲提前到了在给他报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