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溜吸溜
第二天,阳光洒在 我的脸上,让我全身都暖暖的,唯独脸上湿湿的,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再往我脸上抹,很不自在。
唔……。
全身感觉被什么压着一样,难以翻身,可是还是听见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
“妈咪,你快醒醒。”
“初七啊,初七,我可怜的初七喂。”
“尸气惹上身,她身体僵硬了,得快点挪回家。”
奶奶在一旁哭嚎,爷爷则急着挪我回家,奈何我身体太硬而且还很重,几轮下来我都只听见他们气喘吁吁的声音。
嘶嘶嘶
“我来!”
那一声奶声奶气的声音,让我内心十分感动,我身体好像被念白的蛇尾给缠住,我躺在软软凉凉的蛇皮上,一路上吓坏了一帮村民,他们是对我指指点点的,我看不见他们脸上的神情,可是我听得见,就是不能说话。
回到家中,我的鞋被脱了,一块热乎乎的毛巾,在给我擦脚,火炉在我脚下,奶奶那婆娑的大手来回搓我的脚指头,只要脚底发热,身上就跟着暖和起来。
爷爷在一旁,念着什么我听不懂的经。
念白,嘶嘶嘶的蛇杏子舔舐着我的脸,我能闻到一股口水的味道。
我记得,我在坟山上睡了一晚,虽然没死逃过一劫,可是为啥就像我爷爷说的尸气惹上身。
紧接着,我手上不知道被绑了什么东西,两只鸡爪站在我肚子上,咕咕的在打鸣。
“都说借丧不借喜,可恶的王老汉,尽然用活人和死人联姻,试图躲过冥王的法眼,还好冥王不计较,胖二丫也死了,不然这桩喜事冲我的丧事,我们全家可能都在昨天死了!你啊你……老头子。”
我听见奶奶用拐杖,一把接一把的打在爷爷身上,爷爷都是闷哼的痛吟,依旧没有反驳,嘴里念着经。
是啊,的亏胖二丫也是,不然昨晚就真的成喜事。
一双冰冷的小手,拉着我的大拇指,一滴滴水润的泪珠,掉在我的手背上。
“呜呜呜,老祖们,你们不要吵了!妈咪,她还在睡着。”
别哭啊,我的孩子,这一切都是为了能让你吃饱,再累也值得。
咯吱一声
他们好像都出去了,奶奶婆娑的手,在给我换衣服,身体被冷风吹了一下,能察觉到冷,可是动不了。
奶奶手上不知道摸了什么东西,在用梳子给我全身刮痧,然后逮着我的皮肤,提起来又松开,这种手法在我们农村叫,逮痧。
一般体内湿气重,只要被刮出痧来,就代表排毒,特别是黑的红的颗粒,那些呈现在皮肤表皮上的,就是痧。
虽然很痛,可是我依然不能发出声,奶奶似乎加大的力度,还不断给我推拿,然后我听见,咯咯咯鸡死翘翘的声音。
一股血腥味,抹在我脸上,奶奶搬开我的牙齿,往里面放了大蒜。
我被挪翻身,继续在背上刮痧逮痧,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手指头可以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