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代纯朴的人很多,偷奸耍滑的人也不少。
冯四一家可不管铃声响不响,他们按照平时上工的时间到田里,发现田里已经热火如荼。
林队长拿着计分本,在他们名字后面扣掉4个公分。
阿英婶子不干了,昨天被知青欺负,姓林的不仅没罚那个狐狸精给她出气,今天还要扣他们公分。
“林队长,昨天你可没通知今天早上要这么早出工。”
林队长眼中喷火道:“早上喇叭是没听到吗?所有人都动起来,连外乡的知青都能起得来,你们起不来 ,不想分粮了是不是?”
冯四一家老老实实拿着镰刀上工去,再说下去绝对没好处。
一家整整齐齐六口壮劳力,一下子去了二十四公分,冯四一口老牙差点咬断了。
知青这边渐渐力不从心,手掌的水泡已经破裂渗出血迹,针刺般疼痛使他们难以再专心割稻子。
今早他们连早饭都没吃就被叫到田里割稻子,这会儿太阳一出来,新来的知青齐刷刷晕了三个。
林队长吓了一跳,还不忘叮嘱其他人专心割稻子,他领着几个男知青,把晕倒的人送到村部诊所。
医生一检查,一个是饿晕的,一个是身体虚弱。此时林队长的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连忙吩咐人跑食堂通知。
“早饭终于是吃上了。”
“你说要不是知青晕了,说不定还不能吃上早饭。”
“个个瘦的跟小鸡仔一样,能干多少活,还不是分我们的粮食。”
“没错,吃的又多,事又干不了多少。”
“对,农忙我们女人都能赚十个公分,他们却只有八个公分,跟我家七岁的大娃赚的差不多。”
社员们哄堂大笑,新知青的脸臊得跟猴屁股一样红。
刘筱筱皮厚,心无旁焉的吃着她的稀粥和窝窝头,这群老娘们荤素不忌,不过没惹她,她也不必多理会。
林兰挨着刘筱筱坐下,手拿着窝窝头不停颤抖,她感觉自己快死在田间。
按正常速度大概要半个月这样收割完,现在遇到下雨,必须争分夺秒,只要不死就往死里干。
刘筱筱轻轻拍了拍林兰的肩膀,“很快就过去了,坚持才会胜利。”
“我现在也想晕过去,真的太难了。”林兰红着眼眶,神色萎靡。
张一洋心疼到不行,“林兰,你等会慢一点,我把手里活弄好,就过来帮你。”
刘筱筱也捏了捏她脸颊,“别担心,我等会弄好了也帮你。”
徐鹏飞看着林兰,朝她点点头。
千言万语涌进喉咙,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林兰紧紧抓住刘筱筱的手,感动一把鼻涕一把泪,刘筱筱嫌弃看了她一眼。
不过她那一起一伏的胸脯 ,真心有点羡慕,自己这具身体跟飞机场没什么区别。
林兰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幸运遇见他们。不然以她脾气有余,底气不足的性子,得吃多少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