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清枝在云良阁过得潇洒肆意,每天吃的饱饱的。
唯一不好的是,她每天左等右等,希望这两个月快点过去。
上至娱乐圈,下至网络博主,凡是有点姿色的,她全给画成话本男主了。
再这样下去,她的目光要瞄向同班同学了....
伊清枝双手合一,只希望在那另一个世界的帅哥们,都别怪她!
——为了生活罢了。
不过,最能撩拨她心弦的,还是自己日日夜夜描绘的那张画卷,金冠玄衣,五官深邃分明,显得十分冷峻。
她看着自己的杰作,叹了口气,思索着两个月也到了,妖皇怎么还不说点什么?
刚想完,她的脑海中便传来妖皇的声音,道:“他快来了,你准备一下,想好怎么留在他身边了吗?”
她顿时站起身,惊喜道:“想好了!他在哪里?”
“今晚,云良阁。”
“嗯.....你能算出来他在哪个厢房吗?”
温鉴婴沉吟片刻,似乎是真的在推演,那边传来难测棋局运转的机关声,随后道:“三楼,西边。”
“好,多谢!”
温鉴婴笑道:“你听起来活力满满,真的有那么开心吗?”
“能再见到他,我当然很开心。”
“真是让人羡慕。但你可得小心一些,现在的缔京渊是被煞气浸染过的,只不过现在他还没有炼化灵珠,能控制得住自己罢了。”
伊清枝微微一愣,道:“我明白了。”
她垂下眸,掐断了联系,便去找了南意,将一沓厚厚的宣纸堆在她面前,道:“我快要走了,这是留给你们云良阁的。”
“嗯?”南意眉头微挑,拿起来扫了一眼。
“里面是话本大致情节,人物性格汇总,以后你们就从中组合,然后在串联在一起,就可以写出不同风格的话本。至于画像....你们可以自己解决的对吧?”
“原来你是有这么好的东西,就舍得给我们了?”
“对我而言,并没有很重要,不过这么多的设定,够你们用很长一段时间了。反正我就算留在这里,也不过是靠这些罢了,写完了也就没了。”
南意喝了口茶,将那沓东西推至一旁,道:“但是你的画风,确实史无前例的。”
“.....”
伊清枝微微蹙眉。
南意突然笑出了声,道:“好了,别紧张,我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毕竟在云良阁干了两个月,你是一分钱都没拿.....可谓是白干活。”
“....我不需要。”
她眼眸微敛,叹气道:“那你直说吧,到底想干什么?你来找我,不仅仅是送东西这么简单吧。”
伊清枝这才舒展了眉头,凑过去道:“我想——”
......
毫无疑问,这只是小事一桩,南意答应了。
但对于她今晚可能就要走的事情,有些不舍,偏要塞给她一袋金银珠宝,让她一路保重。
是夜,云良阁依旧喧闹不凡,宾客往来,觥筹交错,微风拂过春满楼。
伊清枝趴在凭栏处,一瞬不眨的看着,直到瞧见一辆华贵雍容的马车停在云良阁前,才心有所动的直起身。
这辆马车的帏帘绣满了祥云与上古妖兽,与周围格格不入。伊清枝一眼便能看出,这就是隶属于魔界的风格。
果真,下一刻,一身着黑衣劲装的男人,就在马车旁放下阶梯,随后走到窗前,低声说了些什么。
伊清枝眼眸微眯,立即便认出了此人——暗日。
他还是那么憨。
但更加吸引她视线的,是马车前驾车的红衣男子,他此时也牵着缰绳,来到了暗日的身边。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便是前魔界左护法,赤月。
她知道这个人的一些事情,但现在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他没有戴着面具,露出一张俊美温和的面庞,身着一袭绯红的衣袍,摄人心魄。
总之,还真是个大美人。
可这都不是重点!
伊清枝撑着凭栏,半个身子都要探出去,目光直直的落在那马车上,甚至试图从那窗帘的缝隙中,窥视到一抹那玄衣身影。
随即,只见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撩开了帷裳,从里面缓缓走出,举止投足间风华绝代,如同神只降世。
雪泽城狂风暴雪,他虽依旧是金冠玄衣,身着华袍,但外头却披着一件暗玉紫蒲纹鹤氅,光洁柔软的貂毛衬得他的乌银面具更加冷白。
毫无疑问的是,他身上冰冷薄情的气息,比这寒风猎雪还令人难以融化。
他确实....不一样了。
很熟悉,但又有点陌生。
伊清枝抿了抿唇,看着他顺着阶梯走下,将手中的卷宗随意的递到一旁,暗日顿时心下了然,伸手接过。
——三楼,最西边
她一直记在心里,目光跟随着他的身影,丝毫不曾挪移。
似乎是视线太过于火热,玄衣男人略有察觉的抬起头,两人就这样遥遥相望。
伊清枝一愣,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但随即又盈盈一笑,对他示有回应。
缔京渊:“.....”
乌银面具之下,看着那傻里傻气白衣女子,他剑眉微蹙,肆意的打量了一番——身段娇软,神情雀跃,也不知在乐个什么。
一言蔽之,便是毫无威胁性。
应该是云良阁的人,但大抵不是妓子。
缔京渊瞥了眼云良阁的牌匾,又见她似乎没有别的动作,就迈步往里面走去,不再去关注她。
见他的目光只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就无情的走进了云良阁。伊清枝眼神微顿,不悦的撇了撇嘴。
真的、好冷漠!
玄衣男人身后,两位护法定然也是察觉到了什么,往这边望来,看见那高楼凭栏处的白衣女子后,暗日一蹙眉,微微拔出腰间的佩剑,寒光一闪,似乎是在震慑她。
伊清枝笑了笑,然后对他做了个贼丑的鬼脸!
——打工人!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