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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朱竹清颤颤巍巍的从武魂殿中走了出来，坐在了武十六身旁。

“杀了？”

“杀……杀了。”

武十六微微一笑，没有拆穿她。

第一次杀人……怎么可能这么平静？况且，只有双手沾上献血，衣服上却干净的很，哪里像是杀了人的样子？

递给了朱竹清一块手帕，武十六缓缓说道：

“竹清，你是不是觉得很不解，为什么偏偏在今天，我一定要你杀了那几个人？”

朱竹清没有抬起头，只是默默地擦拭着手上的鲜血。

武十六双手托在背后的台阶之上，不急不慢的说道：

“竹清，虽然我们不清楚他们的底细，不过以我们的身份，不需要事事都查的那么清，不是么？”

“我觉得他们该死，那我就可以出手杀他，只要不违背我的底线……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你，你也一样。”

听到武十六这么说，朱竹清回过头来，疑惑的问道：

“即使……即使他们真的是无辜的么？我不理解……十六哥，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们，我觉得刚刚的自己就好像曾经欺负我的那群坏人，甚至比他们还坏……”

“你不需要理解，竹清！”

武十六身体前倾，将头伸到了略微有些低落的朱竹清面前，说道：

“别把自己标榜成一个好人！我们有能力，我们也有身份，我们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这就是这片大陆的规则！不过记住，永远要在自己的心里留下一道底线，一道杀人的底线。”

“我的底线是……永远别碰我身边的人，他们……碰到了我的底线，所以他们都‘可以’死，那我也一样‘可以’杀，就好像我之前放过的那个车夫一般。”

“你可以说我喜怒无常，不过对于这群人，我能够做到绝对的遵循本心……你呢？”

说完，武十六拍了拍朱竹清的肩膀，站了起来。

他不想给朱竹清灌输什么正确的思想，他只想告诉朱竹清，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对错之分，有的只是“我认为”的对错之分，任何难题与纷争都是当事人的能力不足所导致的，不过显然，朱竹清有这个能力，让她在未来可以不陷入任何的难题与纷争。

所以，唯一有可能成为她未来枷锁的就只有一件事。

做个好人。

见武十六站了起来，朱竹清也有些失魂落魄的站了起来，朝着前方走了过去，一旁的小黑默默跟在她身边，一人一猫就这样在月色里向着家的方向一点一点的前进着。

见一人一猫渐行渐远，武十六右手一握，一股特殊的魂力逸散而出，下一瞬间，三个人影便跪在了他的身前。

武十六对着几人微微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那几个老鼠，全杀了，剩下的事情，你们看着办。”

“是。”

挥了挥手，那三个人影再次隐去了身形。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玄冥令还真是好用啊，可惜不能多用……

果然，这种事情就该让手下的人去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