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混的再好，也是在别人手底下做事，哪像你，开着这么大一艘渔船，上面也没人压着，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不干，多潇洒。”

“班长，你这话歧义有点深呐！”

程鸿忍不住笑了。

“是吗？”

老同学说完之后也意识到了不对，回味了一下之后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老同学名叫许孝悌，大学里就是主攻珊瑚这方面，在珊瑚研究这一块，哪怕是程鸿也比不上他。

之后陆陆续续从船舱里面走出一些人，都已经穿戴好了潜水服，程鸿也跟着穿上了潜水服，只不过，他的这件潜水服明显有些紧，不是很适合他。

“这位…向导，此处下水还得麻烦你带我们去珊瑚礁最多的地方瞧瞧。”

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比老实巴交的人，比程鸿应该大上个十岁左右。

“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什么向导，这是孝悌他同学，实在不行你叫一声小兄弟也行啊。”

说话的是老同学的组长，一双鹰眼极其犀利，不过此时脸上带着一丝哭笑不得的意味。

“他是我们组的组员，不太会说话，不过专业技术那绝对是杠杠的。”

老同学许孝悌解释了一句，程鸿表示了解，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把人情世故处理得很好的。

“没关系，叫什么我都不介意！”

程鸿很大度地摆摆手。

“这次下水还得麻烦你了，孝悌说了，你也是具有一定珊瑚知识基础的人，想来哪些地方特殊，你应该也知道，下水之后，咱们直奔那些地方就行。”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穿着潜水服从船舱里面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助理极力劝阻。

“哎呀，教授，你就别去了，下水这种事就让他们这些年轻人来做吧！”

“教授你怎么出来了？”

其他人见到头发花白的老爷子，也是大吃一惊，连忙上前阻拦，这么大的年纪的人，可是很难承受得住水压的。

“放屁，他们都可以去，怎么我不可以去！”

上了年纪的人总会有一些固执，哪怕老爷子身为教授，这一点也无法避免，相反，正因为他是知识分子，更加的顽固。

“秦教授，你下水了，我们还要分出心神来照顾你，咱们这次一共就只有五天时间，为了科考着想，您老还是别下去了。”

或许是因为时间的原因，组长讲话有点直，不过效果却是出奇的好，老教练看了他一眼，居然没有再嚷嚷着要下去。

“算了，你们这群小家伙老是不带着我玩，我也懒得和你们说了，赶紧下去把第一手资料带上来。”

老教授竟然没办法下水了，干脆把其他人赶下去，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那咱们废话也不多说了，现在就下水吧，时间挺紧的。”

组长发话了，其他人见此也就没有再浪费时间了，一行人就跟下饺子一样跳到了海里。

程鸿首先带着他们找到了一连片的鹿角珊瑚，不过这些鹿角珊瑚很多都已经失去了生命力，大量的杂藻附着在上面，除了珊瑚礁，再也没有别的东西能证明曾经有珊瑚在这里存活过。

有人掏出摄影机，围绕着这一连片的鹿角珊瑚拍了个照片，这片鹿角珊瑚少说也有十来平方了，就这么无了确实挺可惜的。

之后老同学又捡起一个尿素袋，看着这个袋子叹了一口气。

“这么一个袋子平铺在海底，被覆盖住的整片区域都不会再长珊瑚了。”

珊瑚需要附着在硬质海底或者礁石上的区域才能生长，而尿素袋显然是不符合这种要求的，顶多只能用来打闷棍。

这个成本可能只要几毛钱的尿素袋铺在海底，却能导致极其珍贵的珊瑚无法再生长，而放眼望去，类似的区域不在少数。

“这么大一片珊瑚礁，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看着每个人都在都在拍照，忍不住询问道。

“我们大概会先预估一下这片珊瑚礁的价值，然后再决定是否要救助这片珊瑚礁，你也看到了，这片珊瑚礁基本上已经处于毁灭的边缘了，救助的话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人力物力。”

老同学也没有隐瞒，直接把组里的打算告知了程鸿。

“是吗？我还以为你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救助这片珊瑚礁呢！”

程鸿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满，不过这转眼一想，这也是实话，一片没什么很大价值的珊瑚礁确实不值得救助，还不如把省下来的东西用在现有的自然保护区。

“如果可以，我们当然也想把这片珊瑚礁救活，但是预算的资金有限，实在不行，我们也只能采集一些样本了带回去，然后放在实验室里面培养，确保这片珊瑚礁的特有基因不会消失。”

程鸿摇摇头，说实话，他对这种处理方式有点失望，但现实逼得人不得不妥协。

初步探索只花了一个上午，很快就结束了，所有人带着大量的视频和照片回到了科考船上，很多人连吃饭的时候都不忘记讨论，在饭桌上说了一个中午。

“下午我们会去收集这里的潮水资料，到时候会有另一艘可铐渔船到这来，你其实已经没什么事了，需不需要我帮忙联系一下你的渔船？”

“还有一艘科考渔船，是哪里的？”

程鸿自动忽略了回去的事情。

“是中沙群岛漫步暗沙海洋渔业资源增养殖科研基地的，你也可以称作中沙群岛养殖基地。”

“那是哪里？”

程鸿心生疑惑，自己好像没听说过这个基地。

“你不知道也正常，这个组织成立于13年六月，时间很短，网络上关于这个基地的资料很少，我也是来到南海研究院之后才知道的。”

老同学笑了笑，对于程鸿的疑惑毫不意外。

“详细说说。”

程鸿突然来了兴趣。

“这个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主要是针对于珊瑚礁的渔业开发和利用设立的一个养殖基地，用海面积625公顷，成立于13年6月，他们那里饲养了大量的企鹅珍珠贝、龙胆石斑等多个物种，等研究出重大突破以后，说不定会逐渐推广开来。”

“企鹅珍珠贝？”

可能记得自己有个任务，就是关于珍珠贝的，虽然不是同一个品种，但能养殖大规模的珍珠贝，肯定有地方值得自己借鉴。

程鸿这么一想，自己在这里给他们当了半天向导，要求去养殖场看看应该不过分吧？

想到这里，程鸿人忍不住开口道：“不知道我可以过去参观他们的养殖场吗？”

“这个恐怕有点困难，因为那里属于科研基地，没有研究出成果来之前基本上是不会对外人开放的。”

老同学摇摇头，算是拒绝了程鸿的要求。

“这样啊！”

程鸿失望的摇了摇头，看来没有看来想要参加他们的养殖场，只能借助其他科研基地以学术交流的名义才能观摩。

至少以程鸿现在的体量，人家是不会让他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