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只不过是沙漠中随处可见的黄沙!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被欺骗的怒火涌上心头,但他还是努力地使自己镇定下来,一遍又一遍地自我安慰:这只是障眼法,这是那帮该死的古埃及人的障眼法,东西应该还在,东西应该还在,对,被埋在沙子里,一定是这样,一定是,一定是!
曼弗雷德疯了一般扑向约柜,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如饥似渴。
没有?怎么会没有?为什么会没有!
可他都快把约柜找掀翻了,都没见一件除了沙子以外的物品。
确认没有危险的贝洛克当然也被这动静吸引了过来,在看到约柜中只有黄沙时,他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不敢相信,也不会去相信,原来自己费尽心思,经历千辛万苦才找到约柜,到头来竟只不过是得到了一堆沙子。
他伸出手掌,接住缓缓站起身子的曼弗雷德捧起的黄沙中漏出的小部分,想要努力地找出其中的不同寻常。
但,结果……
是沙子,平平无奇,在沙漠中随手一抓一大把的沙子!
他表情复杂,一个踉跄差点站不稳地靠在约柜上,连平放在一端,被称为施恩座的精心设计的约柜盖都不小心被他手中的法杖撞翻了,手中的黄沙也任由它在指间流逝,再次缓缓坠进约柜之中。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相对于贝洛克,曼弗雷德的反应更大,他时而目眦欲裂,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嘴角抽搐,但最终都化作大笑。
仿佛在耻笑犹太教的奉为至宝的圣物里面装着的只不过是黄沙,又仿佛在嘲笑自己付出所有得到却竟也是一堆黄沙。
他犹如一个将全副身家,包括自己的性命都压在赌桌上的赌徒。
在牌掀开的刹那,得知自己输光所有后,把用来包装自己的什么绅士礼仪和专业素养都渐渐撕开,流露出他内心的病态模样。
曼弗雷德手中的黄沙也如同他的理智,已经从一捧到快要剩一小抓了。
他将手中那最后一小抓的黄沙,狠狠地撒回约柜中,如同一个置气的小孩童,又如同一个看开了的将死之人。
踉踉跄跄地倒退了几步,被石头绊倒摔了一跤,干脆就成大字型地躺在地上,望着顶上的岩石,继续发出那疯子般的狂笑。
此刻,他已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