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妹,怎么了?”
回来见她仍旧曲膝坐着发怔,陈谨关怀上前。
“四哥……抱抱。”听到声儿,她起身扑进他怀间,挂到男子身上。
陈谨失笑,宠溺又无奈地安抚着,抱她重新躺到床上。
“宝贝儿九妹,真的被吓到了?明日四哥带人找出那蟒,将其斩了,好不好?”
她摇摇头,“别了四哥,还是不要多生事端,能长到那么大,想必也通了灵了,它也没有伤到我们。”
只是莫名地勾起心悸。
有他安睡身旁,情绪平缓许多。
陈谨派出的精锐寻了一夜没能找到那条巨蟒,仿佛白天的遭遇只是一场幻境。
附近的山民也说从未遇过巨蟒云云。
一路抵达蜀国,舟车疲劳,陈谨他们仅修整了半日马不停蹄奔往西北境。
援军大大鼓舞了蜀兵的士气。
陈纭留在了王都,住在蜀王专门准备的长秋宫。僻静清幽,景致错落。
第一日免不了要与蜀王的所有后妃相见,晚宴上,众妃争奇斗艳,各种花团锦簇交相辉映,好不热闹。
要说蜀宫真真与陈国截然不同,连宫女乐姬都打扮得妍丽绚漫,随时随地准备被君王临幸。不管有名分的没名分的,都暗自铆着一股劲。
说不定下一秒,就入了君怀。
陈纭被安排在与四妃并列的席位,还要单独靠前。惹得一众女席纷纷瞻瞩,有青眼者有不屑者。
闵争虽好美色却一直没有立后,自太后安排给他的先王后病逝之后,这个位置一直悬空。每每太后、朝臣催促,闵争总是拖着,不想有个位分高重的王后约束管制着他。
陈怀自然也不愿,王后的权力对他多有牵制,轻易决不能立。
酒席之间王位上的人忍不住多看她几眼,并言语调戏,半真半假,将蜀王的好色演绎得淋漓尽致了。连身旁的大公公都奉劝着收敛点儿。毕竟这是来援他们蜀国的贵客。
陈纭身旁的护卫长甚至要拔剑相向,言语轻薄辱其王后,士可忍孰不可忍。
锦王可是关照他务必护好王后娘娘。
陈纭不惊不恼,反唇相讥,也没让她五哥讨到便宜。
“如此佳人,不如、留下入了寡人后宫如何?”陈怀仍旧不死心,举着酒樽步态踉跄而来,一副惹人嫌的醉汉模样。
“妾使在陈,可是王后,尊荣无双,何以要入陛下后宫?难道陛下、雄风可胜我王吗?”
“哈哈哈……”陈怀仰头大笑。“胜不胜,美人儿不如试试?”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陈纭剜了他一眼。
“陛下,一路风尘,妾使乏累,可否容妾使先行回去休息?”
“美人儿这是回避寡人的话么?”他醉眼觑她,那醉意连她也分辨不出真假。
“你若愿意,寡人这身侧之位,亦可为美人儿独留。”
德妃握紧了绣帕,面色发沉。
蜀王这句话,叫在场众妃掀起波澜。
即使戏言,也过于重了些。
陈王后固然貌美绝姿,那也是陈王之后,蜀王看上其姿容大家都不意外,可他竟以王后之位去诱对方入自己枕侧,昏聩之极。
陈纭也感觉到了在场氛围的变化,大家都在等着她的应变。
透过闵争那张脸,她直直对上他的目光,那一刻有些不知道,究竟是他在扮演蜀王、还是,他也真的这么想。
“陛下抬爱,妾使惶恐。”陈纭起身双手叠礼,环顾一圈,“陛下宫内佳丽云集,珠围翠绕,叫妾使自诩美貌也失了几分颜色,陛下厚爱,许是初见新鲜,南国女子多柔弱,怎可及得上蜀国佳人,爽练洒脱、雍容典雅。”
“哈哈哈……陈后过谦了,放眼寡人整个后宫,无人可及陈后、艳冠群芳啊。哈哈哈……”
“希望陈军也能如陈后傲骨这般,势如破竹。”
陈怀说着,搂过一正在献舞的美姬,仰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