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了一个月之久。
他也是一开始来得勤些,后半月几乎很少出现。好像……从她身上的黑纹消失以后,他便没再勤于欺辱她。
他不来的时候,每日有人定时送来吃食。
陈纭没有见过那人,总是在醒来后看到门外放着的食盒。
尝试一夜未眠,一直在等,也许这个人能成为她脱身的突破口。
只可惜当她冲到门口,一道黑影飞快逃走。
她画了一整夜的图纸,想要找到一条可以出去的路。
每日送来的食物不多,无论她如何节省,也撑不过两日。
况且都是易坏的,也不便于保存。
她可以撑上三日不吃,只要能走出这里。
只是不知道翻过山岭以后,外面是什么。
不是没有尝试过逃走,每次一出屋那只大黄狗便会跟着她。
终于找到一次机会,夜半之际,她先摸至溪边,将自己全身浸湿,以此阻断大黄狗的追踪。
忍着冷风灌身,尽量轻手轻脚,沿着自己画出的一条路向外摸索。
脚下杂草深深,奇怪的是居然没有虫子。
夜色弥漫,星辰寂寥,尽管有不安,可是想到能脱离魔爪,那一刻,心情是轻松的。
被孤独关在荒野的日子,内心压抑而痛苦,未曾得一日安眠。
“姐姐真是不乖。”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双腿发酸,脚底发麻,浑身都像要散了架,可是也未敢作停。
偏偏,在要至山顶时,遇上了意外。
一条黑影踏风而来,睥睨足下。
尽管选择的是无人踏足的荒路,对于轻功上佳的人而言,找到她轻而易举。
慌乱中跌落山坡,被他轻轻松松捞起,看着美人儿脸上被树枝刮出的伤痕,他语气冷黯,
“我该料到姐姐的反骨没那么容易驯服。”
他将她放到树杈上,隐匿在面具后头的双目全是不满和愤怒。
她觉得这张面具十分熟悉,他身上的黑袍也十分熟悉。
因为急着追她,他没来及换张面具。
“你跟那黑袍人、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姐姐不如猜猜?”
那黑袍人叫莫老,难道是他长辈……
可是他不是说,举家遭灭。
“莫修染!你作什么?”
身上的衣衫被他撕破,她极力反抗。
“对待不听话的小猫,是不是该受些惩罚?”他钳住她的下巴。
因为方才滚落山坡,使她浑身呈现出一种被凌虐的破败美感。
原以为要再次跌入深渊,意外的迎来了转机。
最先找到她的,竟是三哥。
林七与十九也一同出现。
莫修染起身应招,陈聿纵身上来,看到她的模样,心脏像是被什么痛击。
“九妹……”
熟悉而久违的嗓音,触到心房,所有的恐惧与不安,在落入他胸怀的那一刹,被抚平、被妥帖安放。
十九与林七全力对付莫修染,陈聿抱着她放置到一处平坦石块上。
“呜三哥……三哥……你杀了他……呜呜……”
他拿出帕子细细擦拭她脸上的伤痕,她只哭得伤心欲绝。
在熟悉、挚爱的人面前,所有强撑都得以松懈,只想要三哥替她斩了那辱没她之人。
她再也没有颜面、再也没有颜面肆意朝他撒娇,在他怀中享受温柔的抚慰照料,她再也没有资格了……
“好,三哥去杀了他。好妹妹,别哭了,你哭的三哥心都要碎了。”
“呜……三哥……阿纭好脏……好脏……”
他要抱她,被她使劲推搡。
所有的高傲,在见着他那一刻,轰然崩塌。
只觉得,再也回不去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