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凝聚一点灵光,点入她的眉心意窍,佳人这才稍有缓解。
骆傅坐了许久,探查到天珠已经聚合成形,而他,务必护持这个过程护持她周全。
陈纭第二日醒来,隐约想起他讲的故事。
“世上真有那种慈悲牺牲自我之人?”
“修行是为了悟大道,解脱轮回。身心苦痛皆为着幻。娘娘若能体察这点,便不为幻象所恼。”
“你说我着幻,那什么才是真?”
吃完早点鲜果,她托腮而望。
“骆元徽,你讲这个故事是何用意?你是将自己比作以身饲虎的三王子么?”
他不语。
陈纭尝试偷偷下山,被他抓了回来。
“骆元徽,你有心吗?”
“微臣怎会无心?”
“有心为何你这么冷情?”
离不得方纵山,陈纭愈发变本加厉使他难堪。
晚上就寝,她缠着他说身体不适。
骆傅叫她打坐静神,她却缠住他的胳膊,下巴抵在他肩上,“骆元徽,我热……”
“陈纭。”
故意将他的手拉至腰软处,她如烟尘女子,莺莺娇娇。
眉微蹙,他指尖点住她的眉心,一股清光流转通身经脉。
“骆元徽……”她仰起小脸,目光如清雪般冷洁,“你若不愿碰这不洁的身子,让我下山去,本宫自然不再缠着你。”
心中思念、思而不得苦苦折磨,这种感受冰冷清寡的骆傅不会体悟。
他只知道为了天珠,要将她困在方纵山。
若至人间,天珠气息必然招引四界魔修罗刹觊觎,争相抢夺。
“不洁?你是这样认为的?”骆傅反问。
“在你眼中难道不是如此认为吗。”
“我未这样想你。”他嗓音平静。
“那你是怎样想的?”
“我已断绝六欲三情……”
六欲她知,佛教中指的是色欲、形貌欲、威仪姿态欲、言语音声欲、细滑欲、人相欲六种欲望。
三情……
“我只听过七情,喜、怒、忧、惧、爱、憎、欲,丞相断的三情是哪三情?”
“忧、惧、憎。”
“骆傅还有爱欲?”她觉得惊讶,以为这家伙清心修行根本不知爱为何物。
“若断七情,便不会现身人世间。”
“所以,即使我这样纠缠,也不会使你难堪么?”
“清心诀,先念上千遍,我以真气为你调理。”
两人相对盘坐,骆傅以清气为她缓解折磨。
第二夜。
“骆元徽,我想要三哥……三哥按穴的手法,每次都很舒适。”她将他的手拉到丹田处,丝丝寒气冰凉透骨。
“陈纭……”
“不是唤娘娘,就是以全名称呼,丞相大人是舍了身份约束?”她侧过身,目光魅惑。
“是不是你认为,只有阳元能解寒症?”他正视她,语气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