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我妖体都未必能承受天珠之灵韵冲击,何况他一介凡体。结果可能适得其反。”
“小妖妇,人之天命各有其终,醇亲王为你牺牲至此,值得钦佩,只是你也勿愐于悲痛……”
仇喜良未说完,被她断开了心识连音。
她不想听任何规劝,只想救三哥。
“眼睛怎么红红的?”
陈纭留在醇亲王府,午膳时陈聿察觉她似哭过。
“与七弟吵架了?”
“三哥……”当望向他,眼泪再一次不由自主溢出。
陈聿坐过来,抬手给她擦泪,“可是七弟欺负你了?乖,三哥给你做主。”听管家说早上王上来过,与王后娘娘说了些话就走了。
陈聿以为两人闹什么小别扭。
年节里她不留在宫内反而待在他这里,七弟不怕朝臣议论宫人嚼舌根,他也得为她的声名考虑。
“三哥为何要对阿纭这么好?”
冷魅的双眼绽出笑意,“快些用膳,吃饱了三哥给你扎天灯晚上许愿好不好?”
她点头,乖乖用膳,掩住胸腔里翻涌的难过。
“宝贝儿许了什么愿望?”她遮住不许他看。
点燃纸灯缓缓飞上夜空。
红纸上隽秀的小字写着:祈愿三哥岁岁年年,平安康健,天道若见,仙人若见,信女愿以吾之性命、生生世世气运作为交换。
而陈聿的那盏写着:吾不信天道,不信轮回有命,若真有神,唯愿护她年年岁岁,幸福安乐。
许愿是种寄托,谁也不会指望通过许愿而使命运有所转变。
“三哥,你会一直陪着妹妹吗?”十指相扣,靠在他肩上,坐在王府的赏景亭中,看着越飞越高的两盏天灯,一红一黄,遥遥相随。
陈聿十指微动,“宝贝儿有那么多男人,能陪三哥的时间又有多少?”
“三哥就没有事情想与妹妹说么?”
她骑坐到他腿上,无风的冷夜,心透凉。
抚过熟悉的轮廓、眉眼,她痴痴凝望着他,杏眸中波光潋滟,只比此刻的月还要皎洁。
“小祸害,想听三哥说什么?”
他不想与她说心事,她便与他说。
“妹妹有事,想与三哥说。”
拢了拢他的头发,她对上他的目光,嗓音软软,“关于妹妹、所有的事,都想与三哥坦白。”
“乖乖不必告诉三哥。”
他不想听她如何爱其他男人。
可她必须说,不说的话,怕以后再没有机会。
“三哥,没有人比三哥更重要。”
湿润的眼睫染湿他颈上的肌肤,即便这样难过的时候,也不忘亲他一口,由吻、变啃。
陈聿低哼一声,扶住颈窝间的小脑袋。
“小祸害,是要三哥好好疼是不是?”
没有人比他重要……听到这句深为震撼,转瞬又觉得不妥。
总是在狠狠规劝自己她宠爱云集,少了他无伤大雅,即便他走了,她依然不乏周全呵护。
他根本无需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