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颜料到了。她很清楚，他接到消息，和她挂断电话后，就会立刻风尘仆仆的赶来，应该今天晚上就会到。

等他来了，离了婚，事情有个了结，她应该就不会被困扰着了吧？

这天晚上，顾右赶过来。

他直接过来了言小墨和言小颜住着的地方，就站在公寓楼下，拨通言小颜电话，“丫头，我过来帝都了。”

“嗯。”

言小颜应了声。

她就站在窗前，看到了站在车子旁边，明显憔悴和瘦了很多的男人。

如今才刚过一个星期，他看起来好了很多。

但应该还在病着吧？

距离的太远，言小颜并不能看到男人惨白的脸色，但她仿佛就是看的清楚。

他的视线看过来，隔了那么远，和她的视线相撞。

言小颜的眼眶不由的泛红，但是她没有让自己哭。

她忽略掉心口泛起的疼痛，声音冷沉，告诉男人的说道，“你才刚下飞机吧？民政局已经下班，办不成离婚，先去休息吧。”

“等明天早上……”

顾右的声音沙哑，“丫头，我不是来和你离婚的！”

他几乎是在祈求，“下来见我一面吧。”

言小颜拒绝了，因为没有必要。

她说，“除了离婚，我不会和你见面。”

顾右没有过来敲门，没有强硬的逼迫着她见他。

但他也没有离开去休息。

他只是换了软刀子，和在F国总是会出现在苗家别墅外面一样，就站在她公寓楼下，一直矗立在那的站着。

言小颜起床几次。

她好不容易强迫着自己睡着，然后起床上厕所的时候，往楼下看，他还在那站着。

重新躺回到床上，言小颜翻来覆去，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她掏出手机，发消息给他，【能别逼我么？】

顾右立刻就将电话打了过来。.

他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小颜，我……”

不等他说出更多，言小颜就已经打断，冷着声音说道，“顾右，我是还爱你，对你还会心疼！所以你就这么逼我？”

“你现在就是在折磨自己，用苦肉计是么？”

“知道吗？这让我很不齿！对我利用，欺骗，如今又用苦肉计来逼我……”

言小颜终究还是忍不住哭了，她一边落泪，一边很大声的质问他，“所以你到底是爱我，还是更爱你自己？”

顾右，“……”

他想说，他当然更爱她。

他只是离不开她，不能没有她，只是想要用一切办法让她能够原谅他，能够别不要她。

“我很难受……”

“我说过，虽然爱你，但是我不会作践自己。”

“顾右，我在你面前就像是个傻子！你假死半年时间，我的难过，你全部都看在眼里不是么？那时候我是不是很蠢？”

顾右摇头，“不是这样……”

“别说话，听我说完！”

言小颜情绪激动起来。

她大哭着，继续的说道，“顾右，认清楚你自己的心！你对我有爱，但远没有你的仇恨，远没有你自己重要。”

“你对我只有利用和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