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墙角的聂风,又看了看紧抱着孔慈的步惊云,感觉脑瓜子嗡嗡作响。
以秦霜精明的头脑,瞬间便明悟发生了何事,只是无论如何,他也不敢相信。
秦霜对聂风很了解,清楚聂风绝不可能做这种事,一是聂风的为人不会,二是聂风的头脑不会,真要做了绝不会被步惊云堵门。
此事,定有蹊跷!
作为局外人,秦霜旁观者清,虽然心中抽痛,但也于刹那之间,洞悉了问题所在。
只是,纵然知道有问题,他又能够如何,能挡住红了眼的步惊云吗?
秦霜念头转动,思索着办法,一时间沉默在原地,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房间中心,步惊云怀抱孔慈,眼中已无它物,只有不停吐着鲜血的新婚妻子。
“孔慈,你问什么要这么做!”
孔慈张了张嘴,鲜血汹涌而出,宛如决堤的江河,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这一刻,她脑海灵光闪动,知道自己被人骗了,成了别人的棋子,用以分化聂风和步惊云。
她需得讲出真相,至少要让聂风知道,背后有人在算计他们。
孔慈艰难开口,断断续续地道:“有人……阴谋……陷害……我……和……”
话语未尽,孔慈眸中光辉熄灭,她蜷首侧歪,身子无力软倒,宛如一滩软泥瘫倒在步惊云怀中。
“孔慈!不!”步惊云一声哀嚎,紧紧抱着孔慈的尸身,发出绝望的哭嚎。
角落里,聂风面色惨淡,他扶着墙壁站立,凝望着被步惊云抱在怀中的孔慈。
听得孔慈的临终遗言,聂风已然清楚,孔慈是知情人,却没有选择反抗,当是自觉无力反抗,不得不如此做。
在这天下会之内,能让孔慈如此顾忌的,只有雄霸一人,而能洞悉风神腿的缺点,一招便将自己制住之人,也唯有雄霸一人。
这,是聂风的理解!
受限于见识层面,聂风产生了误判,误以为是雄霸下得黑手。
只是,聂风很是不解,雄霸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给他和步惊云结下死仇?
虽然不解,但聂风知晓形势严峻,步惊云对他恨意滔天,雄霸在暗中窥视,这往日里的安稳的家门,已经成了龙潭虎穴。
明月,还在等我回去!
聂风的眼神变得坚定,他探手抚摸左胸下方,强行给自己正骨,咔嚓一声骨骼归位,他轻吸了口气,暗自运气调息。
此时,秦霜无声息靠近,低声询问:“云师弟,究竟发生了何事?”
聂风实话实说:“刚才我们一起喝酒,雄霸派人来找我,我走到一处僻静之地,便被人暗中偷袭。”
“这人洞悉了风神腿的缺点,在我还未看清其长相前,便一招将我制住,而后将我带来此处,接下来便是如此了。”
闻言,秦霜面色一变,他自然听出了聂风的言外之意,也与聂风有差不多的判断,只是却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
“风师弟,师傅……”
聂风挥手打断:“霜师兄,雄霸不顾师徒情分,如此阴险算计于我,我自然与他恩断义绝!”
“风师弟,你……”秦霜急了,但是面对此情此景,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蓦然一挥衣袖,转身往外跑去:“我去找师傅,当面问个清楚!”